一旦出现伤亡,结果就不会像我所想的那样安然收场了,所以我也只好出手将他们制住……”
说到这里,他语声沉重道:“毕竟此前诸多宗派被昊族攻破之后,子民被贩卖为奴,修道人不是四散奔逃,就是被屠杀一空,其中不乏比我金谷派更为强大的宗门,我这么选择,也是为了避免更大的牺牲。
只要不和昊族交手,没有染上他们的鲜血,我们之间就没有仇恨,派中的弟子和子民去了昊族那边,当能在昊族国域之中得到相对公正的对待。”
张御缓缓道:“尊驾如此做,莫非不怕不兑现承诺么?”
年轻道人道:“自是不怕,我当初是与一位昊族宗王签立了法契的,他无法违背自身立下的誓言。”
张御没有说话,他并不知道金谷派最后如何了,但只从那些记载上看,这个宗派的下场与其他门派并无不同,也没什么安然归并的说法,
在记载之中,此派抵抗是十分激烈的,所以依同旧例,上层、中层修道人数杀灭,下层或是招募,或是配发为奴隶。
要是事情不是如此,那根本必要去写这些,但能被记载下来,真实的结果应该就是这般。
昊族这么做的缘由他不知道,但是当时的那名宗王没有名姓留下来,在昊族中居住了一年半载,他也是熟悉了昊族的各种作派,这位毫无疑问是被除宗了,而且是很早,那么其立下的法契肯定也是没有用了。
要是他的推断属实,金谷派的掌门和那些长老不是死在了双方对抗中,而是在被自己人制服之后,在毫无反抗能力的情形下被屠杀的。
他道:“既然签订了法契,为什么尊驾又自愿被囚呢?”
年轻道人平静道:“只要有我在,门中必不会安稳,诸子弟以我为凭恃,难以真正归并入昊族。也唯有我不在了,才能让昊族放心,也不会让那些后辈弟子有太多念想,一百多年过去,想必他们也能融入昊族之中了,我的付出也是值得的。”
张御看他一眼,道:“道友以往一直是在金谷派修道么?”
年轻道人言道:“不错,我自小在金谷派长大,”他露出回忆之色,“那时候诸派之间拼杀惨烈,每年都有无数弟子子民死去……”
张御听了他自的自述,才知这一位的师长一生致力于弥合诸派之间的纷争,可因为实力不济,也没有多少人把其人之语放在心上。
于是将自身的理念寄托在了自己的弟子身上,或许是幸事,其弟子最后成就了上境,也或许是不幸,其弟子最后成就了上境。
他对此并没有做出什么评判,只道:“我对金谷派所知不多,皆是来源于那些记载,尊驾既言那些不对,我怕是无法给出具体的答案了。”
年轻道人微微有些失望,但又感激言道:“不管如何,还是要多谢道友告知我如今外面的局面。”
张御道:“我还要请教尊驾一个问题。”
年轻道人笑了一笑,道:“道友可是要请教道法么?但凡我所知晓的,我都是可以告知道友,只是……”随后又替张御担心道,“我告知道友,不会给道友带来什么麻烦吧?”
张御道:“并不会如此,如今我在昊族之中有爵禄,些许问题不会有人来刁难我。”
年轻道人讶道:“道友竟在有爵禄么?”他非但没有不喜,反而露出欣赏之色,道:“正该是这样的,昊族和修道人都是地陆上的生灵,本该是没有隔阂的。”
张御不置可否,他道:“我需请教尊驾的,并非是什么道法上的疑难,而是想问,如今修道各派,境界最高可到哪一步?又有多少人修成那等境界?”
年轻道人道:“原来道友是问此事……”
他思考了一下,道:“当下我不知晓,但我未曾被关入此前之前,当以天外六派最为强横,他们有能力挪转宗派去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