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面无表情。
而那女夏士左边一名男夏士此刻适时站了出来,道:「诸位治事、上修,陈士君恐语气稍稍激烈了一些,也是因为看到了天夏之患,我天夏之所以能光照寰宇,炳耀乾坤,屹立于这煌煌天道之下,向来靠的开明求变,除旧布新。」
他双袖一合,对着上座诸人一揖,「如今祈盼玉京诸公,玄廷众位上修,能够聆听我辈之声,公正处断此事。」
而另外两名夏士亦是一同揖礼。
台座之上没有立时回言,上面几人似在交换意见。
而在台座之外,有一名旁听三人陈述的修道人隔着通透晶幕嗤笑道:「不过是一些未经历练的学子,听了一些浅显道理,就个个以为自己能指点江山了?无力之人又岂敢妄议有力?」
他周围还有几名玉京政事堂的事务官吏,这些人俱是凡人之身,似乎都被这句话包括在内了,不过每一个人面上都是一片自然。能站在这里的都是经验丰富的吏员,洞彻世事,冷静睿智,不会因为区区言语轻易生出喜怒。
倒是另一名修道人谨慎道:「此辈既是我天夏子民,又是夏士,自有针砭利弊之权,道友何必苛责?」
先前那修道人却是不以为然,道:「我天夏讲究权责,此辈拥权,可能肩负此责否?照此辈之言,将来出了纰漏,还不是我等来收拾手尾?」
而在那台座之中,终有一名玄尊化身缓缓开口道:「持有神异只是得获其力,却并不等于明道知道。
在我天夏到来此世之前,身拥神异者比比皆是,各纪历多有翻天覆地之大能,然则无一能用道明道,只是以天地众生为资粮,残夺性命,奉养自身,直至天夏至此,推行正道,方才得以改观,故得神异者,未必知天理,若只谈神,而不及道,却是愚论了。」
那最后一位未曾开口的夏士这时对着上面一揖,郑重无比道:「这位上修,过往神异者和如今神异者不可一概而论。…
过去神异之辈固然蛮野无比,可如今情形不同,正是在天夏教化之下,种种神异皆奉天夏之道而行,天夏之念已然深入我天夏诸生灵骨髓之中。
将我天夏之神异将过去纪历之神异混为一谈,那既是否了天夏过往之成果,也是有将除修士之外神异排斥出天夏之嫌,还望诸位上修明察!」
那位玄尊化身并没有对这话加以反驳,只是心下摇首。
此中对面这几人固然能说出很多道理来,看起来也能站在公正持平的大旗之下,可实际上事情远没这么简单。
现在天夏之道念能推行下去,那正是因为有占据主流天夏一批修道人的存在,而这些人也不是从来就有的,是经由神夏、古夏乃至天夏一代代争逐淬炼出来的,由他们把握大局,可以保持正确的方向。
但其余神异可就未必了,此辈若是陆续加入持握权柄的行列,那会不会偏离正道?会不会重回神异占据上层,剥杀生灵之旧路?这都是未知之事。
而这些其实是需要更多时间去检验,不是表面上我觉得可以便就可以的。
固然眼下这个提陈本身并无错,相信这三位夏士也是出于公心,可是此论提出却有些过于早了。
且不谈这个,一旦涉及到了上层道理,有些地方就绝不是言语上能解释的清楚的,这三人没什么修为,很难与他们说明白了,便是强行解释,那也只是明了一知半解,与实际偏差甚远,还不如不言。
故他只道:「三位的提陈我等已是收到了,会将此报知玄廷知晓,你等可先回去学宫修业,等候回音。」
三名夏士神色一正,对着上座深深一揖,皆道:「有劳上修
了。」
这一场辩讨会虽是短暂,但是事后引发的议论却是不小,有些人不以为然,有些人心思暗动,而有些人则是在静静等候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