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浔洲能拿到温夏之前,去委托起拟的离婚协议,也就意味着,温夏去的那家律师所,不会再接受她任何有关离婚的办理了。
可即使温夏现在在这里出不去,她也还是得找人想办法。毕竟像离婚这种事情,拖得越久,就越是不好办。
“我没有认识的律师,祁政铭倒是有,而且,是绝对可以保证有效率的。”谢艺说完后顿了顿,似乎是有些为难:“不过祁政铭最近不在我这儿,他回家去了,要是拜托他的话,可能得等他回来再说了。”
关于之前跟祁政铭的那些对话,谢艺有意的隐瞒了温夏,暂时不想让她先知道。
而温夏对谢艺是非常信任的,听她这么说,自然也没有半分怀疑,颔了颔首说道:“那等他回来你告诉我一声,我去联系他,最多只不过是多待几天罢了,也没什么的。”
在听说只有祁政铭有办法时,因为他们认识不过才几天的功夫,贸然去麻烦祁政铭的话,温夏有些过意不去,因此,她其实下意识就想要去拒绝的。
然而现在除了祁政铭以外,却是没有人再能帮到她了。
无可奈何之下,温夏当然也再顾不得这么多。
在跟谢艺又多聊了两句之后,温夏便挂断了这通电话,起身去拿自己的衣服,准备等会儿去浴室洗澡。
只是在去衣柜拿睡衣的时候,她眼角的余光,却是在不经意之间,瞥到了放在柜子上的一张相片。
那是温夏很顾浔洲的结婚照。
那时虽然李玉极力的反抗他们在一起,甚至都到了跟顾浔洲绝食的地步,可为了不委屈她,顾浔洲还是给了她,一场非常盛大的婚礼,沸沸扬扬的,几乎满城皆知。
可那会儿的温夏有多么幸福,现在的她,就有多心伤、有多落寞。
看着被相框框起来的婚纱照,温夏的肺里就好像堵了一块东西一样,呼吸都仿佛在这一刻,遭到了无形的阻拦。
她的指尖摩挲着相片上,那个即使是在拍婚纱照时,也依旧冷着一张脸、缄默无比的男人,稍微停顿了片刻,终于,咬了咬牙,将面前那承载了无数美好回忆的照片,一把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
翌日。
温夏有点认床,睡得并不算好,所以在正式住进这里的第一天,就妥妥的失眠了。
而这也间接的导致了,她醒得比别人都要早。
可即使温夏在外面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就已经洗漱好、走出房门了,但当她顺着二楼的螺旋式扶手梯走下客厅时,却发现除了一桌还有余温的早餐外,周围根本一个人都没有,空荡荡的。
似是看出了温夏心里的疑惑,新聘用的保姆张姐走了过来,笑着跟她解释了一句:“顾总这几天公司有事要忙,所以起得非常早,在夫人您下楼的半个小时之前,顾总就已经收拾好出门了。”
“以后要是想见着顾总一面,恐怕夫人得起早点了呢,要不然等到晚上的话,就说不准是几点了。”
这一刻的温夏,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扒光了外壳,生生放在海滩上的螺一样,埋得她自己都不愿意去深究的想法,通通都被张姐给说了出来,赤裸裸的。
“他什么时候回来不需要向我特意报备,我只是因为自己睡不着,所以才起得早了点而已。”温夏有些不自然的移开了目光,有点生硬的解释着。
但只要稍微仔细去分辨一下,不难发现,隐藏在她话里的那若有若无的慌乱。
张姐不懂顾浔洲跟温夏之间的感情,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可在看见温夏露出这幅神情后,纵使她还想说些什么,却也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也许是得到了顾浔洲的指示,守在别墅的那些保镖,不再像昨天那样,对温夏严加看管了。
至少温夏能肆意在这栋别墅内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