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寒洲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冷酷模样,不过苏遥却也明白,他压根就不在乎自己娶的这位娘子,哪还会管旁人说什么闲话。
苏遥思索再三后,轻着声道“刚才的事,多谢你了。”
她的声音很好听,不像那些年纪轻的小姑娘清脆亮耳,而是一种带着点沉稳的柔和,听着让人心头只觉得如沐春风。
孟寒洲将要进屋的步子一顿,却也未回过头,“小事。”
见状苏遥只是耸了耸肩膀,别看孟寒洲现在对她一副瞧不上的模样,对比起她之前才醒过来恨不得掐死她的样子已经好了很多了。
她勉强扶着酸痛的腰把竹篓放下,挑选出一小摞甘蔗后,打水洗干净,敛起袖子准备做甘蔗红糖。
做甘蔗红糖的第一步首先就是榨汁,但孟家的磨盘很明显许久都没有用过,上面厚厚的灰尘让苏瑶忍不住蹙了蹙眉头,只能提着打上来的半桶井水把磨盘里外洗刷了一遍。
似是怕还不够干净,苏遥揪下来甜象草的叶尖扎在一起做了个简易的小刷子,仔细的把磨盘的夹层里都给刷了一遍。
而身后投过来的视线令得苏遥瞬时后背生凉,她用袖子凑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回过头对上的就是孟寒洲带着打量的锐利眼神,刺的她心底都有点哆嗦,生怕自己被这男人给看穿了。
孟寒洲眉眼一挑,“你想做糖?”
他这一挑眉让苏瑶心头是猛地一颤,脸上立时灼热滚烫了起来,但好在她皮肤黑完全看不出来。
也不知道她是中了什么邪,孟寒洲再好看可他那臭脾气谁受得了啊?
此时苏瑶真是恨极了自己居然没穿到那些小说里倾国倾城的美人身上,美人就算是抠鼻屎那都比她现在做出来要好看上许多,她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给原主当了替罪羊。
“左右也是没事,做点红糖出来咱家先使着。”苏遥把洗干净的甘蔗用菜刀砍成了一小块,方便磨盘能碾出来汁水,“晚上咱们就凑合着吃点稀的,拍个黄瓜再炒个小菜怎么样?”
她说的这话像是再平常不过的过日子口气,孟寒洲只是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眼神中带有思量,嘴上却是答应的自然。
“都行。”但他接而眉头皱了皱,话锋一转问道“拍个黄瓜是什么意思?”
苏遥被这话问住了,不会这时候连拍黄瓜这道菜都没有吧?
她想了想后才道“拍黄瓜就是一道就着稀饭吃的小菜,味道酸辣开胃,吃着也爽口。”
仅仅一句话的描绘就让孟寒洲对这道拍黄瓜生了点期待,他不得不承认晌午那盆地锅鸡苏遥的确做得是很好,只怕是宫里头的御厨都比不上她的手艺。
只是拍黄瓜这个菜名……听着可真是不雅。
但就在孟寒洲纠结这菜名的功夫,那边的苏瑶便已经开始在推磨盘了。
磨盘许久没有用过,刚开始推起来还比较吃力,可苏遥这具躯壳的肥肉可不是白长的,硬生生的给撑了几圈下来,手里的磨盘果然好使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