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人声传来。
“莫不是那养蛊之人?”季安心中暗道。
伸手拿出一张隐形符玉,法力注入,身影淡淡隐去,与周围浑然一体,待再看不出来时,季安这才继续向前走去。
又前行数十步后,眼前又出现一处地下洞室,只是较之之前要小太多,方圆只有不足两丈,有床有桌凳,若一间静室布置。
此刻那静室中,有一僧一俗,那僧人正是昨日街头佛门做法事时,那个领头的六旬老僧。只是此刻已非昨日那般有德高僧之态,只见他五官扭曲,满脸狠戾之色,双目盯着对面那俗家打扮之人,眼神似山中野兽,欲择人而噬。
对面那人一身黑色衣衫,年纪二十许,薄唇獐目,脸色苍白阴郁,对那僧人紧盯自己的目光似有不满,说道:“慧山,你什么意思?是你自己不小心,未曾把那些野鬼山魈看管好,又把它们饿的很了,它们跑出去自己找肉吃,关小爷何事?”
那僧人慧山眼神依然阴毒,张口一字一句道:“这几日我一直在吸纳信徒,无暇出门抓人喂它们,可这些山魈尚能耐得住性子,若不是你血气引动,它们怎么会暴躁起来?你不在落云山呆着,跑这里来干什么?我辛辛苦苦布置了这么久,就这样被你毁于一旦!”
那黑衣男子道:“你以为小爷愿意来?是我父亲让我来找你,谁知道半路上碰上云岚山百花谷的一人,谁知道她那么厉害,一剑差点要了小爷的命,这才受了伤,要不是小爷机灵,腿脚跑的快,怕是到不了你这了。”
慧山怒道:“你是精虫上脑,主动靠上去吧?结果碰了钉子,若不然你躲着走,她能知道你是谁?会无缘无故伤你?”
黑衣男子似有些羞恼:“小爷修炼的功法就这样,见了漂亮女人才会走不动道,小爷的鸟也不是谁想看就能看的,你奈我何?再说了,你自己闲的?挖通那往大雄殿的通道做什么?不然那些鬼能跑上去?”
慧山道:“那是为了日后将那相国寺屠个干净,我母被相国寺和尚凌辱而死,家人来寻,转身一家人都不见了,我在这里藏身五十年,为了什么?既让我知道了真相,岂能无动于衷。”
说罢脸色阴沉不定,他辛苦将地底与大雄殿挖通,一是为了报仇,又是为了让那地下祭坛煞气,上去,让香火气消融一些。还时常出去做法事,弘扬佛法,不就是为了更多的吸收信徒,增加这里的香火。三百年来,这里有多少冤情孽债,那怨气都要冲天了,自己还得为他们遮掩,不然真以为是民风淳朴相国寺不成?
想到多年苦熬化流水,慧山只觉得将眼前这人撕碎都不能解心头之恨,若不是他是落云山的人,若不是他还有个叫雷刚的爹!想到这,慧山咬牙切齿道:“你爹让你来找我何事?”
那黑衣男子道:“下月我落云山要贺老祖百岁寿诞,你怎么说也是我落云山弟子,岂有不到之理?到时候我让我父亲向老祖求个宝贝赐予你,补偿你的损失好了。”
事已至此,慧山只能无奈道:“也罢,或许我命如此,既然老祖大寿,我自然要回去的,这次事发,已是惊了朝廷,此番盘查下来,多半这相国寺是待不住了,以后不来也罢,只是不能亲手报仇,有些不甘心。”
黑衣男子道:“这有何难,我身上带了一种奇毒,无色无味,只需几滴放入吃的井水中,就能把这整个相国寺毒翻,纵不能毒死个干净,也能了结一个七七八八,也算遂了你的心愿。”
黑衣男子说罢从怀中拿出一个黑色瓷瓶,约有拇指大小,扔给了慧山。
慧山接过,问向黑衣男子道:“此次老祖寿诞是要将门人全部召回?以往可不曾有这般大的阵势,有何隐情不成?”
黑衣男子嘿嘿笑道:“我还真从我父亲那里听了几句,这次老祖寿诞,不但将门下弟子全部召回,还广邀天下同道,齐聚落云山,要开万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