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硬着头皮忐忑不安地走了进去。
“我刚才跟他们打牌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怎么回事?”赵四详装镇静,先入为主地问。徐婶坐在客厅里没有转头,眼睛盯着电视机怔怔地说“你过来!”赵四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怎么了?”
徐婶一个箭步冲过来,拉起赵四的衣襟一看“果然是你!”赵四低头一看少一颗纽扣,正准备说话,冷不丁“啪啪”两个大耳刮子打了过来,只见徐婶怒吼着“你个挨千刀的!你还是人吗?!”说到这情绪激动地哭了起来,边哭边吼“暂且不说对不起我,你对得起你死去的大兄弟吗?张兰她多不容易啊!头年没了男人,第二年又没了婆婆,一个人粗盐兑凉水地苦熬着,还要拉扯两个孩子!你怎么能下得去手啊!”
赵四在一旁苦着脸,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摆着手“媳妇我对不起你!先别喊!你别喊了!再喊就让人听见了,以后我还怎么做人哪!”
“你还做什么人!你已经不是人了!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子你也能动心思,我看这些年在外面啥都没学会就学会这些下三滥的事!张兰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你就等着被枪毙吧!”徐婶继续哭喊着。赵四吓得不敢吱声了。
外面一阵狗叫声,徐婶连忙住了嘴,轻轻地跑到院里,从门缝里细一看,正是张兰被几个人搀扶着回来了,只听他们说“墙上钉子都要拔了啊,这次是你运气好,缝了十几针破点相!要是再往下扎一点,你眼睛就瞎了!以后看着点脚下别再绊倒了呀!”“是啊是啊,菩萨保佑你好人有好报,破相比残疾要好多了!”徐婶听着他们的对话,不停地抹着泪,心中五味杂陈。
第二天一大早,徐婶逮了两只鸡,拔毛剁块就炖了一锅鸡汤,端着鸡汤就上张兰家。刚进屋,就看见张兰躺在里屋的床上,整张脸都肿了起来。她放下鸡汤一张嘴就哭了起来“呜呜!妹子,给你炖了点鸡汤补补,嫂子真不忍心看你这个样子啊!”
张兰眼含热泪,说“嫂子,我就是抱稻草脚下绊了一跤,本来没什么事,就是被墙上一小截铁钉划破皮了!你看你总是这么热心,又让你破费了!”说完往里挪了挪,给徐婶让出一块地方坐下。
徐婶擦了擦眼泪,问“今天不是星期天吗?婷婷去哪里了?”张兰看了看外面,缓缓答道“这不是坚强的伙食费快没有了吗,我这一时半会也去不了学校了,所以我让婷婷去村长家叫他有空来一下,麻烦村长上县城的时候帮我带点钱去程普给坚强。”
见孩子不在家,徐婶一把拉过张兰的手,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妹子,你就是人太懦弱太好了,才让我家那个挨千刀的欺负!嫂子都知道了,你别替那个废物瞒着我,他就是鬼迷心窍了!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