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都是清醒的。
她清醒地知道两个人之间的差距,两个人身份的对立,所以,从一开始,她就已经预知了现在的情形。
可是江城那次,偏偏是她做主动。
容恒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主动吻他的女人,跟他有过最亲密关系的女人,居然可以一转脸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声不吭地走了不说,再见还完全当他是陌生人。
这一切,根本就是她早就计划好的。
换句话说,是他被玩了。
他恼怒,他不甘,可是霍靳西帮他分析过整件事情之后,他只能努力让自己平复。
再想到那个女人,他只能告诉自己,不过就是上了床而已,那个女人都可以不在乎,他一个大男人,何必揪着不放?
况且,他也没到那种非她不可的地步。
她想当陌生人,那就当陌生人好了!
所以,他今天再见到她时,才会那么冷静淡漠,如她所愿。
可是听完她说的那些话之后,他努力数日,精心伪装的冷漠,尽数破裂。
因为他心疼。
他的心,很疼。
他很想把她重重抱进怀中,看看她曾经受过伤的地方,问她疼不疼。
可是她不要。
容恒觉得自己像个白痴,明明被她耍得团团转,却还要为她而心疼。
“二哥,我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最蠢的人?”
霍靳西平静地听完他说的话,静了片刻,才又缓缓开口道“人生于世,的确有很多事情需要瞻前顾后,权衡利弊。唯有感情除外。”
容恒蓦地顿住。
“随心而发,不可控制的东西,想得越多,陷得越深。”霍靳西缓缓道,“反之亦然。”
容恒不由得又静默了片刻,才再度抬眸看他,“那如果是二哥你,你会怎么做?”
“这话由我来说不合适,但你应该知道我的答案。”霍靳西说,“我想要的,从来一定要得到,哪怕排除万难。”
……
夜深时分,容恒的车子又一次驶到陆沅工作室楼下。
事实上,他并没有想好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这只是一个下意识的举动。
可是当他的车子停下,一抬眸,他却意外发现她的工作室亮着灯。
她今天早上才从泰国赶回来,这会儿居然又在工作室开工?
容恒蓦地回想起那幢宽敞奢华的别墅,回想起她那间清淡素雅的卧室。
想来,她应该很不喜欢那个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