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做妈妈的当然也希望女儿能够幸福。
霍靳北这个年轻人她也很欣赏,很喜欢,可是她想起那天霍靳北看着病床上躺着的那个姑娘,对她说“等一个名分”时的神情,却莫名就觉得,自己的女儿,大概是希望渺茫的。
及至此刻,这种想法依然存在。
因此,究竟该为霍靳北忧,还是该为自己的女儿喜,张主任无从判断。
霍靳北在办公室一忙就忙到了傍晚。
七点半的时候,阮茵给他打了个电话,提醒他吃饭,他这才暂时停下手头上的工作,给自己点了份外卖。
对于霍靳北和千星之间的变化,阮茵也是察觉到了的,只是前两天她听出霍靳北的状态不是很好,便没有多问。
而今天,她才微微叹息了一声,道“下午我给千星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桐城。”
“嗯。”霍靳北应了一声,毫无情绪波澜。
“她对我说,她有些事情要去别的城市待一段时间,可能暂时不会回桐城了。”阮茵说,“你知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不知道。”
“……”阮茵似乎有些无言以对,“你就没有多问一句?”
“没有。”
“你就一点也不担心?”
“不担心。”
阮茵彻底无话可说,只能道“好,那我还是自己继续打听吧。你别只顾着工作,好好照顾自己,听到了没?”
“好。”
……
同样的时间,千星正身处某个城郊工业区,倚着一根路灯柱子,面对着一家工厂的大门,一面剥着花生,一面紧盯着对面那扇大门。
而她身旁的一个路牌上,清楚地标示出此刻的地点——丰乐路,滨城著名工业大道,两边都是大型工厂,工人数量以万计。
她依旧在滨城。
在这个陌生的路口,等待着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人。
晚八点,换班时间。
工厂大门缓缓开启,大批下了班的工人乌泱泱地从厂区行出,一眼望去,密密麻麻,令人有些窒息。
千星看着走出来的人群,眼睛快速地搜寻。
但是人实在太多了,又都穿着统一的制服,她即便看得眼睛发痛,也没有看到自己想找的那个人。
可是千星并不气馁——
就算一时半会儿找不出那人都好,至少,她要确保从自己眼前走过的人中,没有那个人。
不,那人根本不能称之为人,而是——
禽兽,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