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我马不停蹄地跟着向宇回他家。按照惯例,出差回来之后,他经常会在家里先休息一阵,休息的时间长短依照手头有无紧要工作来决定。有时是冲个澡,吃顿饭就走,有时也住上一两天。
我只是随他回去安排一下起居,却没想到司机把我们拉到一处高档公寓前。
司机去停车了,向宇把一张门禁卡交给我。
我?
“你家已经不安全了。”他忽然说出惊悚的话。
见我一脸震惊,向宇并不打算藏着掖着或者卖个关子。他点开几张照片一一给我看。只见照片里,我租的那套房子被翻得乱七八糟,一片狼藉。
从照片里的破坏程度来看,侵入者简直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也许他们不止一个人,这样才能够解释为什么我的房间被破坏得如此彻底。连床都给拆了。
他们在寻找什么东西。
“这不是……你摆拍的吧?”我问。
向宇错愕地看了我一眼,没回应我这个表现出对他极其不信任的尖锐提问,只是说“已经报警了。”
“哦。”我说。
我偷偷抬眼看他,发现他眼底里倒是藏了一点受伤的神色。
大概没想过我会怀疑他。
“你暂时住这里。”他说着,带我走进公寓。
我犹疑了一下,从刚刚他眼底的受伤里,感觉到应该信任他。于是我跟上去。
公寓的保安系统已然算是最高级,我们从电梯出来,向宇刷了门卡,退后一步让出路,我走进去,发现这是一个装潢非常高级明亮的小套间,一室一厅,电器和家居用品齐备。
“还不能确定进入你家的那群人是普通的窃贼还是另有目的。”向宇揉揉额角,显得很疲惫,他说“这里是临时找的,你先将就下。本来你住我……”他顿了顿,自己没有把话说完。
我装没听见,已经走到窗那边去。
“姚姚。”他说“我现在可以这么叫你吗。”
“随你。”我说,心知到了这个节骨眼,再和他争那些有的没的气,也显得太白眼狼。就算他拿我当代餐,可是从这种劳心劳力的态度来看,除了感情上的欠缺外,他也真的不欠我什么了。
“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整成这样?”他问。
“原来那样除了好看,又有什么用?”我反问他。
他一时语塞。总不能说,你原来那样我拿来当代餐看着舒服。
我拉开冰箱,发现里头菜都是齐备的,又瞥了眼橱柜,发现里头碗筷成双。
这人……算计好的?
我转头看向宇一眼,问“你在这吃饭吗?我准备做饭了。”
他当然从善如流。
做饭期间向宇数次表示出想帮忙的态度,我没忍住笑起来,说“你别这样。”
向宇尴尬地放下手中的西红柿,恳切地说“你可以教我,我可以学。”
“不用。”我打发他去客厅呆着,可是他没过几分钟又要像树桩子一样杵过来。他那么大的块头,这里又不比他家厨房顶得别人家一个客厅那么大,小公寓里,两个人挤在一处,实在太难受,我受不了地推了他一把,说“你出去呀,挤在这干嘛。”
语气里带了一点点的嗔意,向宇却笑起来,说“你终于不用jack的口气和我说话了。”
我嘴角抽搐,说“抖吗你,喜欢听我骂你是不是。别以为我不会骂人。”
向宇低头,自己笑了起来,他又摇摇头,说“你骂骂看,我没听你骂过人。”
骂人其实又不难,我打游戏上头了说话也尖酸刻薄含沙射影骂队友,但生活中我很少说什么难听话,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受小时候的影响。
小时候自己被同学说了很多难听话,更小的时候看蓝锗被家里下人说过很多难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