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儿都是定时炸弹。”我因为转过身,总算能够窥伺蓝锗的表情。他刚硬的下巴给人以冷酷的印象,那双墨绿色的眼睛,更是冷冷地看着我。“所以不如带我出国。你的势力在国外,在这里反而束手束脚。”
光看着他这张冷脸,是没有办法想象他的怀抱居然也是有温度的。
“还有,我从蓝瑶那弄到了这个。”我把藏在衣服下的项链扯出来,丢给蓝锗:“从死人身上扒拉下来的,你为什么不把它带走?这项链有什么特殊意义吧?……对了。那个人是你的手下杀的,我没猜错的话。”
我指的是我和蓝瑶一起去造访的那间破旧民居。在那栋老式居民楼里,有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死了,有人还在他的门前挂了一支辟邪的桃枝。当我看到桃枝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那栋房子里一定没有活人了。
&nn里出来的老伙计,杀人之后总是会在门口挂上一支桃树枝。
蓝锗拿起我丢在床上的项链,他看了看,解释道:“陈收到的命令只是灭口,所以这些东西他不会去管。我料到蓝瑶应该会带你去那里,如果那个人还活着,蓝瑶会胁迫你继续参与实验。他的神经兴奋剂研究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你对他来说是不可或缺的实验材料……虽然我这么说,但你多半应该不会相信我。”
蓝锗又把项链扔给我,接着说:“至于这个项链,其实没有任何含义,你要的话就拿着呗。”
我怀疑地接过项链。
不过确实,我也没琢磨出这个项链到底有什么了不起或者机巧之类。
“你为什么要杀那个人?”我还是没想明白这一点。我胡乱地扒着自己的头发,就像要把自己挠秃一般。反倒是蓝锗看不下去了一样,他忽然伸手,制止住我有点应激性的反应,他问道:“嘿,放轻松,你还好吗?”
他的神情带了些凝重,正仔细地打量我。
我看他这样子,反倒反应过来,忍不住说:“……你以为我精神不正常了?”
蓝锗挑挑眉,说:“蓝瑶有可能给你下药。在这方面,我们的医生并不如他高明,无法检查出来的可能性是存在的。就比如,你现在的样子过于消极和自怨自艾,这不太像你,蓝姚。”
“别说得你有多懂我。”
我拍开他想抚摸我脸颊的手,不耐烦道:“蓝瑶在研究兴奋剂的事原来你也知道,那么你现在想怎么样?赶在他之前把价值连城的兴奋剂研究出来吗?”
面对我炸毛的态度,蓝锗似乎已经相当习惯,他并不会为此感到丝毫不悦,他耸耸肩,淡淡地道:“不……没有周克礼,我们永远研究不出像样的东西。”
周克礼。
艾米丽的男朋友。
当时帮助我(或者说为了他自己的“大义)逃出去的那个华裔医生。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咽了口唾沫,说:“他……”
我想问他死了吗。
因为背叛蓝锗而被处死了吗。
可是话到嘴边又问不出来,我不想再看到蓝锗或者蓝瑶更残忍的一面了。我没有勇气看到。
我对他们两个现在还处在深深的失望之中。
一种对人性巨大的失望笼罩着我,让我胆怯于问出我最想知道的问题。
那个医生难道真的因为把我放走,就被蓝锗冷酷地处决了吗。
……很有可能……
“我让他去做他的兽医老本行了。”蓝锗毫不在意地说。
我:……
我想起第一次见那个医生,经由艾米丽的引荐,我确实是在一家位于地下室的宠物医院里,看到那个怪医的。
“他违抗了我的命令,你该不会以为他还能呆在我身边吧。”蓝锗见我一脸讶异,反倒笑了,语带调侃:“听着,我并不是喜欢滥杀的人。我仅仅做最低限度的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