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毕竟体弱又身怀六甲，这样熬了一夜，精力大损。

这会儿，已经有些头昏眼花，坚持不住了！

丝竹看她身体摇晃的厉害，急忙扶住了她，“小姐……熬了一夜，就算你受得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受不了啊！”

“孩子……”

慕容晚情呢喃，手不自觉的抚上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

是啊！

这些日子以来，她从来都是由着自己的性子做事，从没有为腹中的孩子考虑过半分。

如今，若不是丝竹提醒，她甚至还没有想起这一点。

但她的感触只这么一瞬，便又恢复了以往的态度，淡淡道。

“相信，它会理解的。”

“小姐，你这是疯魔了吧！”

丝竹气不打一处来，连语气都没了以往的谦卑，有的只是责备和愤怒。

没有想到，慕容晚情回了一句更让她喷血的话，“你就当我是为爱疯魔了吧！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小姐，你不能这么自私，只顾自己的感受，你要想一想，你现在已经不是自己一个人了，你还是一个母亲。”

“母亲！”慕容晚情再次呢喃，好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

“可我……从来不愿做它的母亲。”

这句话，声音虽然不大，可却像昨晚雨夜中的惊雷，穿透了厚重的云层，传进了容景湛的耳朵。

似曾相识的画面，立时涌现在他脑海，那也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电闪雷鸣。

当时，他不知因为什么，又和太后吵了起来，怒火中烧的太后，当时也是歇斯底里的朝他吼。

“如果可以选择，我根本不愿做你的母亲。”

这句话，当时就刺痛了他的心，更像梦魇一般，纠缠着他整个人生，他永远都无法忘记。

有时候甚至午夜梦回，都是这句话，他长长为此泪湿枕巾。

这冰冷的皇宫，高处不胜寒的位置，让他越发渴望温情。

可无论他如何卑微，太后对他从不曾有一句好言好语。后来他便慢慢放弃，也学会了习惯，与太后的关系越来越僵，到了不可挽回的局面。

难道，即将又有一个孩子重蹈他的命运吗？

想到这，他的心不由一痛，这才转身看向慕容晚情，也在那一刻。

慕容晚情正好看着她，二人视线相撞，慕容晚情的心突然一抖。

“湛哥哥……”

容景湛并未回应，而是缓缓地向她走来，而后视线落在慕容晚情隆起腹部上。

“这……孩子是谁的？”

这句话就像针一样，扎进她的心，寒凉刺骨的同时，她甚至感到呼吸困难。

挣扎了好一会，她才鼓起勇气回答他，“孩子……是……是……”

慕容晚情哽咽了，接下去的话，她怎么也说不出来。

丝竹见小姐如此痛苦，浑身都在颤抖，护主心切的她连忙道。

“皇上，您就别问了！”

这孩子本来就是慕容晚情心里最深的痛，她一直都不愿面对，如今她心爱的男人又问出这种问题，叫她情何以堪？

这不是比杀了她还难受吗？

“皇上，你若没事，奴婢就先带小姐回去了！”

容景湛未语，可慕容晚情却不愿意跟丝竹走，反而悲戚的望着容景湛。

“湛哥哥……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有些事也该让你知道了。”

“小姐……别……”

“丝竹，别插话。”

慕容晚情警告，现在容景湛的人格好不容易才回来。很难担保，他下一次受刺激时，不会再度消失。

所以，机会难得，她得让容景湛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好做打算。

丝竹抿唇，只能将到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