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烨没有开口，一双龙目紧盯着他。

然而剑无双的下一句话，便是让他浑身一颤，仿佛最隐秘的事情被公之于众。

“你们龙族，为什么要归降虚之宇宙。”

短短一句话，如同炸雷。

龙烨嘴唇嗫诺道，“你，你是如何知晓的？”

剑无双冷冷道，“因为我，在域外战场的大本营中，见到了一个本该不应见到的人，知晓了这些事情。”

“龙柏……”龙烨像是被抽掉了浑身力气，失魂落魄道，“龙柏现在在什么地方？”

“因为你们的错误决策，龙柏付出了他应该付出的代价。”剑无双说道，伸手一抹乾坤戒，龙柏那毫无生机的脑袋便是出现在龙烨的眼中。

“吾弟！”龙烨凄然扑来，却被剑无双挥手阻绝开来。

“竖子，你这是要与我整个龙族为敌啊！”龙烨泣血顿足道。

剑无双默然，半晌后道，“我从未有一刻想过与龙族为敌，当年也好，现在也罢，都没有过那个念头。”

“是你们自己，将整个龙族，推向绝境的！”

“以为向虚之宇宙投降，便能保存下龙族的真正实力，殊不知，唇亡齿寒，届时才是你们龙族真正的灾难！”

剑无双冷声道，“我今日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打醒你们！”

“告诉我，你们为何要投降！”

龙烨后退连连，双目落泪，“如今神力宇宙已然沦陷，宙神陨灭，你告诉我，如果不投降有谁能够抵挡虚神，能够抵挡虚之宇宙？”

“愚蠢！”剑无双恨声道，“唇亡齿寒的道理你们就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为了半分生存空间，便甘愿忍受此等羞辱，你们以为神力宇宙沦陷，你们哪怕圈地当狗，别人就会要你吗？你们自废犬齿，他们就认为你不会咬人了？”

话毕，剑无双挥手凝出一幅画面。

那是在域外战场大本营中的场景，一袭长衫华服的龙柏坐在下首面色铁青。

上虚使的怪声响起，“只要你将十位龙族女子带给本座，龙族原有辖域不变，并任意选择七域自用，如何？”

龙柏眼中闪过一抹屈辱和暴怒，但他却忍了下来，拱手道，“兹事体大，须龙柏回去，问问老祖们的意见。”

龙族亘古带来的骄傲和尊严，在如此简短的对话中，被彻底摧毁狠狠踩在了脚底。

看着画面中，龙柏失魂落魄的坐回原处，龙烨的心在滴血，那个龙族的不世天骄，也在这一再羞辱中，彻底泯灭掉了道心。

画面转到最后，龙柏于将死之际，说出了最后一句劝言告诉我大哥他们，别再错下去了。

“吾弟啊！”龙烨失声垂泪，天地色变。

将龙柏的头颅用神力托住，剑无双将其轻轻推给了龙烨。

“纵使你们投降于虚之宇宙，他们也不会如此放过你们，只会慢慢的将整个龙族，蚕食殆尽。”

“神力宇宙虽然沦陷，但仍旧有着崛起的可能，我不希望你们龙族，在这条路上，彻底走偏。”

“纵使和神力宇宙共存亡，那又如何？这是我们的荣耀也是必定的使命。”

剑无双平静说道，“如果反之，你们最好的情况便是被奴役，而你们被奴役的子孙，会不会诅咒你们这些做下决定的老祖们，为皓首败类，苍髯老贼？”

龙烨浑身一颤，似乎再也忍受不住，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他的眼中再不复骄傲，取而代之的是苍老和落寞。

“你叫剑无双对不对，是生命神宫的那个小家伙？”龙烨缓缓开口。

剑无双应道，“不错。”

龙烨点头，已经浑浊的目光充满了释然，“老夫受教。”

下一刻，龙烨骤然出掌如刀，砍向了自己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