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的下了床榻,自己的衣裳还浮在水池之中,抬手撩起湿透的衣衫随手捏了一诀便暖了去。
身体确实觉着舒畅了不少,若非是以双修之法所成便更好了,雪发之间露出的耳尖微微泛红,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去回忆昨夜的荒唐,不过是一场惩戒与魔尊对自己的施舍,君臣任是君臣。
无响自门外游来,乖巧的缠上手腕,寒烟化雾,青年的身影消失在寝殿之中,唯有一阵青烟随风而流。
混浊之界与修真界之障是何时为人设下倒也记不清了,只记得当初自己未成形化之时这里到没那么多条框,在修真界吃的开怀。
“来。”
启唇轻语,几道寒气圈住了群聚在不远处暗中瞧这自己的魔种,凤眼半眯非笑的面容之上似乎带着几分难言愉悦。
无响在手,似鞭非鞭,凝成剑身,庞然魔氛凝在剑尖,破空剑啸一道裂口赫然出现在眼前,身后被卷着的魔种一瞬间就被丢了进去。
波旬端详画像上的紫衣女子,眸中透出意味深长的笑意。这张脸他可是再熟悉不过了,敢从自己手里抢东西,也算是勇气可嘉。
少年接了令牌,摩挲上面的花纹,竟是魔宫通行之物,这女人根基颇深啊。少年粲然一笑,手上一个用力那令牌便化为齑粉。“这令牌是我魔宫所出,魔将之下的魔族碰也不敢碰的,不如二位到我魔宫一叙,本座将手下高位魔族叫来,让二位指认一番可好?”
向来油盐不进只看利益的魔尊,今日竟如此好说话。波旬舔了舔唇角,眼神莫测,不知心中又算计着什么。拂袖间巨大的红色魔莲绽放在半空,无数忘忧无欢蝶飞来,形成黑金两色的洪流托举着魔莲,波旬站里在花心,向两人伸出手,“二位也上来吧,既然来了魔界便让本座尽一尽地主之谊吧。”
自画像交予魔波旬后,他的一举一动都纳入师清昼的眼中,不过魔波旬性子深沉,眸中的笑意意义为何,师清昼也摸不清,而接下来的邀约更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魔界内部有争端再平常不过,可一致对外是他们魔种所坚守的,这次是出了什么岔子吗?
“绾绾……”只一眼,师清昼便确认了君绾的意图,颔首轻笑出声,暗中传音道“魔波旬无意伤我们,却未必肯把人交予我们,前去指认他料定我们无所获,毕竟他的家事,清理门户是想亲自为止。”魔界也并非铁板一块啊,师清昼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但他们冥界也没好到哪里去。
“既然尊上相邀,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牵住君绾的手,师清昼纵身一跃,落在了暗红色魔莲上,一支急签传到了他的哥哥姐姐手中,“魔界有异动,注意冥魔边界。”
参天峨峰上,一处连绵不尽的白石殿群正盘旋在星辉雪光中,夜影沉沉里恰似一条盘踞山间的白鳞眠龙。
林惊鹊目光流连山上殿宇,将眼底晦涩尽数掩盖——想不到她有生之年竟来到了神界领域。
及至登上山腰,只见灯火憧憧下,座座辉煌屋宇皆有长廊宽院相连,至于四下守卫往来巡逻,更是森严密备,滴水不漏,令人暗自咂舌。
幸而她早已料到此等境况,敛声屏息,又化作一个身量清瘦,面相清隽的男子来。穿着与巡逻守卫别无一二,想来足以瞒天过海了。
她仗着模样年少稚嫩,人又聪明伶俐,与人和颜悦色、随口闲谈,对方往往不知不觉便透露出一些琐碎小事。林惊鹊听在耳中,记在心里,描描补补之下,大致将神界宫宇殿落分布了解个七七八八,想来寻人是不难了。
她两指春葱夹杂一张传讯符,口中默念咒语,一道青色流光便倏然破空而去。
外头明月高照,皎白月光投入房中,周围一片喜庆红色有些不似真实。晏温卧于外侧撑头看着熟睡的姜雾,换做平时这个时间晏温早已入眠,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