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惊棠没想到这种话会从唐诗的嘴里说出来,整个人剧烈颤抖了一下,“你说什么?”
“姜戚临死前嘱托我,‘不要让叶惊棠碰我,不要让叶惊棠找到我’。”唐诗笑得讽刺,“人都死了,您再这儿装什么深情呢,我看着可真是想笑。”
叶惊棠怒不可遏,要不是苏祁在唐诗身边,他恨不得掐死她,“你再说一遍?!”
“她被你亲手逼死了,割腕自杀,你想听,我能说一千遍一万遍,叶惊棠,你这个杀人凶手!”
杀人凶手!
叶惊棠被这句话刺得整个人都恍惚了一下,男人脸色苍白,看向唐诗,瞳仁一寸寸紧缩,“她还说了什么没有?”
“你不如现在去死,亲自下去问问她吧。”
唐诗说话毫无畏惧,随后撞着叶惊棠的肩膀走过去,身后跟着帮她撑伞的苏祁,她姿态如同一个退无可退却依旧孤傲的女王,最后看的叶惊棠一眼,充满着怜悯与讽刺。
叶惊棠觉得他整颗心都被人撕碎了。
男人仓皇地站在雨中,不知所措,直到大雨倾盆,他浑身上下遍布寒意,才猛地反应过来。
瞧,姜戚死了。
真的死了。
叶惊棠抓住自己胸口的衣服,狠狠喘了口气,随后哑着嗓子笑了一声,男人眼眶通红。
湿漉漉的地上,有不知名的液体混合着雨水,悄然无声地摔在泥土里。
唐诗被苏祁一路撑着伞送回家里,她回头看了苏祁一眼,只吐出简单地两个字,“谢谢。”
苏祁收了伞,在她身后站定,刚打开门,里面的丛杉就端着一杯咖啡走出来,身穿居家的高领羊毛衫,冲唐诗面无表情道,“回来了?”
“嗯。”唐诗理了理身上的水珠,“之前有事儿,所以回来晚了,拜托你去接了一趟唐惟”
唐惟从身后跳出来,“妈咪,欢迎回家。”
“谢谢惟惟。”唐诗摸了摸他的脸,全程无视了身后的苏祁。
苏祁啧了一声,自觉没趣,就直接往对面自己房子走,大声摔了门进去,那声音响的这边的唐诗都能听见。
唐惟小声问道,“苏叔叔搬来我们隔壁了?”
“对的。”
唐诗一边进门换鞋一边说,“没事情不可以去别人家里打扰知道吗?”
丛杉在一边端着咖啡打量她,“他把你送回来的?”苏家大少送这个女人回家?
唐诗应了一声,“嗯。”
“他在追你?”
唐诗疑惑地抬头看了丛杉一眼,“没有。”
哦。
丛杉又懒洋洋地垂下眼皮去客厅里打游戏了。
“妈咪”唐惟小声对唐诗说,“你过来,你过来”
唐诗把脸凑近了,“之前小舅舅过来接我的时候,我们班同学都说我有个好帅的大哥哥,能不能让他多接接我?”
唐诗失效了,“你这是嫌弃我了啊?不过惟惟,这种事情你要自己去问人哦,如果别人觉得麻烦,就不好再让他帮忙了,知道吗?”
“好!”唐惟兴高采烈去和丛杉聊天去了,然而聊天的结果就是,第二天唐诗加了会班赶到幼儿园的时候,丛杉正领着唐惟往外走。
两个人跟父子似的。
唐诗抱着歉意笑笑,“你怎么来了?”
“他拜托我多接送他。”丛杉的解释向来又直白又冷漠,“就来了。”
唐诗牵起唐惟的另一只手,“惟惟,你还真能闹。”
“我觉得小舅舅来接我,比以前薄家大少派人过来接我好多了!”唐惟噘着嘴,“我同学都说我家里人长得好看。”
提到家里人三个字的时候,丛杉的睫毛颤了颤,唐惟是真的把他当做小舅舅了,可是他自己清楚,他对于他们母子俩而言,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