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会以为是不小心沾上的,谁能知道,这些竟是有“身份”的试卷。
而瑞王这一套操作下来,即使不能保证自己的人全部进入殿试,但中举一半总归是没甚问题。
堂堂御史大夫,举着供词,再次犯了愁,这舞弊审是审出来了,只是这供词朝不朝上递,又成了问题。
因这供词中,不止牵扯科举一事,还有派人行刺来京的明若楠与贩卖私盐两项罪责。
卜兴旺也是在堂中走了一趟又一趟,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甘永达一拍桌子,皱眉道“老夫今年五十三了,愿赌一把,若卜尚书有顾虑,不妨这罪责,由老夫一人来担。”
卜兴旺额头上的沟壑更深了,他望着甘永达,一时摸不清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但赌一把,是赌什么,不言而喻。他们是要赌瑞王再无翻身的可能,赌陛下已将这儿子,做了弃子!
可万一陛下有那么丁点儿不忍,那等到瑞王翻身之日,便是他俩葬身之时。
卜兴旺突然眼睛一亮,抓着甘永达的手激动道“甘大人,不如换个赌法?”
甘永达何许人也,摸爬滚打至二品大员,早就深谙官场之道,此刻卜兴旺一个眼神,他便意识到了转机。
两人此刻心里想的是,赌瑞王翻不了身,不如赌誉王能得圣眷。
二人连着刘全一起,跪在勤政殿内,颤颤巍巍,不敢多言。
武帝看着这供词,止不住地全身颤抖,脸色一阵阵惨白。他没想到瑞王竟做了如此多事。
若说行刺明若楠这事能压下来,可这舞弊之事,众人无一例外都招认了,加上之前的物证,还有贩卖私盐的往来信件,铁证如山,再无洗地的余地。
武帝抚着胸口,直觉得喘不上气来,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们,为何会一个比一个不争气。他看着跪地的三人,横眉微怒“这是你们审出来的?”
三人对视一眼,不敢欺瞒“回陛下,请誉王,帮了些忙……”
武帝闻言,着急问道“老五可还好?”
甘永达眉头皱起,担忧武帝因关心瑞王,而心软,忙道“昨日染了风寒,今日已经见好了。”
卜兴旺忙附和“殿下能吃能睡,身体十分康健。”
若说刚才武帝还是关心则乱,此刻听见“康健”二字,便瞬间火冒三丈。
“起驾,去诏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