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金玉碗如此盛情的邀请,李维君心里有些动摇。
金玉碗是第一个看出他对化妆的热爱,并欣赏他的人,冲着这个,他也想答应下来。
但一想到要面对那些嫌恶自己的女人,他又心生抵触。
见他还在犹豫,金玉碗也不想给他施加压力,劝慰道“虽然我很想你去,但是一切全凭你自己决定。”
说完,她立刻转换话题“上次你说梓月坊那个女人的妆是你画的,是谁找你画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这么努力地转移话题,李维君便将刚才的事情压在心底,神色凝重“是梓月坊的掌柜来找的我,但,知道我在李家别院的人不多。”
“元武安?”听到这个人,金玉碗当时就察觉不对劲,“他才来并溪镇不久,不可能知道这件事,一定是李家的人告诉的他。”
这个李家人,很可能就是李维忠。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没有说出口。
“若那妆真是你画的,梓月坊从头到尾就是在演戏,欺骗大众!”想到那几日被梓月坊抢去的生意,金玉碗就忍不住在心中暗骂,这破梓月坊,戏怎么那么多?
“原先我还不知道梓月坊的人来找我是为什么,如今我才明白,他们是为了对付你容胭阁。”看着金玉碗,李维君恍然大悟。
“也就只能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了!要不是我找不到化妆的人,早就将他们梓月坊的皮给揭下来了!”
直到这时,金玉碗才明白为什么木老查不到化妆的人是谁。
谁能想到在这个地方竟然会藏着这么一位大师?要不是亲眼看见李维君每天换一个妆容,她也决不会相信。
不过,金玉碗的脑海中又蹦出了另一个疑惑,“梓月坊的元武安已经许久没有消息了,我找他快半个月,可他仿佛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怎么找也找不到。”
“若你找不到,不如去找李维忠试试。”李维君突然低声提醒。
金玉碗讶然地看着他“梓月坊的背后真的是李维忠?”
对上她茫然的目光,李维君忍不住笑道“那家铺子除了李维忠,还有谁敢接手?”
“我这不是没有证据嘛!”金玉碗揉着脑袋,忍不住为自己的愚蠢感到头疼。
李维君说的她怎么会没想到,但拿不出证据,怎么证明给别人看?
眼下有了李维君的证词,足以证明梓月坊确实作假,只要能找到元武安,让他供出幕后的老板是李维忠,梓月坊就溃不成军了。
金玉碗又和李维君聊了许久,忽然想起门外还有两个人在等着,才慌慌张张出去,将他们放了进来。
为了不让李维忠看出端倪,金玉碗还费心费力地演戏,假装勉强原谅李维君,检查了李夫人的伤口后,谢绝了李夫人留下吃饭的邀请,迅速离开了别院。
李维忠虽然后知后觉,但他一定不傻,自己待得越久越容易让他看出端倪。
坐在马车上一摇一晃地往回赶,金玉碗撑着脑袋看着窗边,心里始终记着李维君的话。
思前想后,她吩咐道“木老,这两天派人留意李维忠的动静,若是去了什么特殊的地方,立刻向我汇报。”
不止吩咐了木老,她还去了一趟慈济堂,让长乐也替她留意。
可惜的是,就算木老亲自跟踪李维忠,也没有发现他的可疑之处。
这让金玉碗不禁怀疑,她和李维君是不是都想错了,哪怕李维忠和此事只有一丁点的关系,也不可能不留下蛛丝马迹。
趁着这些日子,金玉碗去张家作坊查看环境。
药妆制作对环境要求很高,虽然这个时代不可能有无菌环境,但金玉碗也想做到尽量的整洁干净。
好在那些作坊张大户都没怎么用过,还保持着最原始的状态,除了灰尘有些多,其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