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赶上颜白休沐。她决定出去走走,吃点好吃的,再给自己置办一些生活用品。
颜白虽然不是个标准的吃货,但哪个人不喜欢好吃的?
天天在五公子府压抑得很,难得出来,她也没想着苦着自己。
更何况像他们这些人,过的是刀头舔血的生活。永远不知道明天的太阳会不会照常升起,那当然就更不能亏待了自己。
走在大街上,听着喧闹的人声,颜白嘴角忍不住翘起。
她果然还是更喜欢白日,虽然说死士是属于黑夜的,她也越来越习惯作为死士面对的一切。
但她的心,永远都希望能活在阳光下。
在经过一个面具摊时,她发现一个小男孩直盯盯看着一张小狐狸面具,似乎喜爱极了。
卖面具的大叔问他要不要将它买下来。
小男孩犹豫许久,摇摇头跑走了。
这一个画面,不知道触碰到了颜白大脑中的哪根弦,很久前的一段往事突然就涌入脑海。
接受死士训练,并且以第一名成绩成功通过考核的五号,终于被放出了死士营。
作为对她的奖赏,司徒瑾带她出了府。
一路上,她都沉默地跟在司徒瑾身后,谨记着他说的话——
他们是他手中的刀,没有喜怒哀乐,也没有情感和欲~望,除了执行他下达的命令,不需要多余的思考和想法。如果他们忘了这一点,那等待着他们的将是被无情抹杀。
在经过一个面具小摊前,一直保持着匀速沉默跟在司徒瑾身后的五号,忽然停住了脚步。
视线看向了小摊前一张小狐狸面具,弯弯的嘴角,狡黠的眼眸。
她记得小时候爹爹背着她去赶集,看到她喜欢,就为她买过一个小狐狸面具。
那个面具她爱惜得紧,常常戴着和爹爹玩着傻乎乎的捉迷藏游戏。
她的耳朵边,甚至还能隐约听到爹爹唤着她的小名——颜颜、颜颜。
那真的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恍若隔世。
五号以为自己早已将这些给忘了,抛弃了作为颜白的一切,一心将自己锻铸成一把最锋利毫无感情的刀。
可那块小狐狸面具,在最不经意的时候一下子刺中了五号内心最后一块柔软的地方。
“你很喜欢这个面具?”司徒瑾拿着那块面具,放在她的面前。
五号下意识就想点头,但点到一半却冷不激灵地止住了,并摇摇头。
“喜欢这种情绪,于一名死士是最危险的东西。它会成为你的弱点,也会让你变得懦弱。”
五号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拿过那张面具,毫不犹豫地捏碎了它。
就像是捏碎自己心中仍然还保存的那一丁点幻想。
“毒火,你听说过易容术吗?”
五号点点头。
“那是更为高级的面具,而且还能成为你一项厉害的武器。易容术之下,你能够幻化为所有你想幻化的人。”
五号刚被捏碎的心,忽然又跳动了一下。
自那以后,五号就苦练易容术。
在无人的深夜,对着镜子然后努力想象着记忆中最难以忘却的两张面孔。学着他们说话,露出笑脸。
一开始不太像,但随着她易容术的精进,越来越惟妙惟肖。
但看着镜子里的人,近乎有些诡异地做着各种各样的表情,五号原本偷偷跳动的心忽然就麻木了。
无论她怎么提高自己的易容水平、努力地翘着嘴角,终归都是虚假的。
她一直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五号砸烂了镜子,也将自己精心制成的两块人皮面具扔到了锅炉燃烧的大火中,亲眼看着它们被烧成灰烬。
“本公子白日还在跟清绝说,要是你今晚再继续做那蠢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