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这一切最该怪的是你吧！如果不是你，那个女人怎么会盯上大哥？大哥他又做错了什么？这些年他没少帮助别人，自己身为陆家大少爷，却为了他那些个生活穷困的当事人到处去求人。为了办那些案子，被身边人和同事误解，都说他装！但他就是这样一个傻子啊——”

陆皖哭得鼻涕都出来了。

“颜白，我之前认识的你，虽然很拽很过分，但在我心里，你从来都不是个肆意伤害人、不顾别人性命的人。你帮警方破那些案子，我知道不只是为了帮我积攒声名，还是因为这些是正义的事情，你愿意去做。”

“所以我才敢时不时说你一句，因为你不会在意这些。我不知道你现在为什么会这么生气，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如果是大哥打了你，让你恼怒了，那我代他向你道歉。你要是还不满意，等大哥醒来，也可以让你打回来……但求你不要连累我大哥，不要让他死……”

颜白默默听着陆皖说完，森然冷漠的眼里似乎有光华在流动。

“这些都是你的真心话？”

“嗯。”陆皖吸了串鼻涕，有点可怜地点点头。

“即便你大哥醒来后，会对你拳脚相向，甚至是不认你这个弟弟，见到你打你一次，你还是希望你大哥活着？”

“虽然我陆皖一直是个混蛋，从来只顾自己不顾别人。但、是谁不顾我自己的意愿，非要让我意识到家里人对我有多好呢？颜白，过去你一直想教会我，让我珍惜家人，这些我明白。可是你为什么要在我开始意识到这些时，又要硬生生将他们从我面前带走呢？”

“你也说了，你从来只顾自己不顾别人。你大哥醒来后，不会忘记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而且我还拆穿了林乔的真面目，放走了她，她一定会加快行动，利用你大哥来折磨你和你的家人。换句话说，你大哥即便能活下来，也是别人操纵的一具傀儡，这些你真能承受？”

“能不能承受我不知道，我唯一清楚的是我绝不想让大哥死。”

“如果我一定要这样做呢？”颜白又问。

“……”陆皖答不上来。

“我说过，乔英伦我今天是一定要杀的，不会让任何人阻碍我。你若是强行阻止，那我也只能连你一起摧毁了。”

“摧毁我？”陆皖话音颤了颤。

他说了这么多，颜白的口气似乎也有软化的迹象，但还是一点用都没有吗？

颜白的气息再一次冷酷了起来，“我想要让一个人消失，那个人在天地间就不会留下一点痕迹。你考虑清楚了，要不要为了你大哥连你自己都一块搭上。”

陆皖没有再开口了。

他看看他大哥，几次捏紧拳头，却还是不敢对颜白说出那句“别杀我大哥”的话。

“这就对了，别人再重要，也抵不过自己的命不是吗？”

陆皖愧疚得埋起了头，再也没脸看他大哥。

“对不起，大哥，我是个胆小鬼，我救不了你，我也怕死……”

颜白注视着这样的陆皖，停留了两秒钟，然后又转向了乔英伦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