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惊讶道“文渊阁大学士、军机重臣、还是户部尚书,这一品大员,如此高官…臣妾不敢妄言。”
咸丰笑着“这柏俊已年过花甲,一向谨慎小心,也极其清廉,朕也非常信任他。如此,就太为难了。”
玉兰摸了摸咸丰的脸,满眶热泪,深情地看着他“皇上是不舍得吧?您真是个好皇上,只是时运不齐,命途多舛。”
咸丰点着头,念着“冯唐易老,李广难封你不觉得朕软弱吗?”
玉兰摇着头“这不叫软弱,您这是刚柔并济。人心都是肉做的,况且还是如此的贤能高官,谁也舍不得的。”
咸丰点着头“朕已经将他革职了,不知接下来该做什么,你觉得呢?”
玉兰便说道“臣妾不了解柏中堂之人,却了解《大清律例》。大清律规定,只要不谋反、不谋大逆,有八种人是不用死刑的,分别是‘亲、故、贤、能、功、贵、勤、宾’。”
玉兰继续道“柏中堂这个级别的官员,能贴近贤、能、功吧?如此,他没有谋反、没有谋大逆、没有谋叛,只是收了一点贿赂罢了,那皇上可饶他一命。”
咸丰点着头“不错,只是这是科场,不是别的地方。他若贪了户部的钱,朕都能网开一面,只是这里不同呀。”
玉兰叹着气“说得是呢,这个死老头子,放着户部的钱不贪,贪什么科场的钱?还不够塞牙缝呢。”
咸丰笑着“他却也没有受贿,只是人情礼节,没有坚持原则,有失察之责。”
玉兰正经了,继续道“既然他罪不至死,皇上也不忍心杀,就流放了吧,也是一样的。”
咸丰看着玉兰“若是你,你会怎么做?”
玉兰捏了捏咸丰的手“皇上想听真话吗?”
咸丰点着头“当然是真话。”
玉兰严肃道“杀!杀一儆百,杀个一品大员,至少能让科场干净个几十年。”
咸丰不吱声,玉兰的眼神便软了“皇上当真舍不得,臣妾明白的。”
咸丰站了起来“不舍得也没有办法呀。”把手递给了玉兰“来,咱们四处走走吧。”
两个人手牵手下了八字楼梯,散步去了。
几日之后,咸丰传召肃顺了,只传召肃顺一人。
肃顺挺着腰,怒气冲冲地进来了,其气势比咸丰还大。
咸丰问道“你们查得如何?”
只听肃顺道“皇上,考生平龄不明不白的死在狱中了。”
咸丰惊讶道“不明不白?朕明白了。”点着头“继续说。”
肃顺继续道“平龄的墨卷有七处错误,很明显抄写朱卷的官员给他改了答卷,奴才等便磨勘复查)了此次顺天乡试的试卷。”
肃顺继续道“此次乡试录取举人三百名,有五十名举人的试卷出现了问题,不该录取。”
咸丰霍地站了起来“五十人?这可了得,这可了得?!”
肃顺应着“皇上,天子脚下尚且如此舞弊,那看不到的地方呢?岂不翻天。”
咸丰嘘口气,一屁股坐了下来,问着“你坚持要杀这柏俊吗?”
肃顺应着“皇上,科举考试乃国家大典,只要出现徇私舞弊,处罚一向是极严厉的。这柏俊,堂堂一品大员,又是科甲出身,最是熟悉科场定律。”
肃顺继续道“您如此看重他,命他监考,他为了一点人情,竟敢辜负您的恩典,弃法令不顾,以身试法。”
肃顺继续道“即使他罪不该死,也一定要在菜市口枭首示众,这样才能清肃科场,才能警醒世人。”
肃顺继续道“不仅仅是主考官柏俊,还有副考官大学士朱凤标、左副都御史程庭桂及其子工部候补郎中程炳采、刑部尚书陈孚恩之子陈景彦、兵部侍郎李鹤龄、主事罗鸿绎此等九十多人,全都该杀!”
咸丰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