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慎行熟悉她不过。

笑容的弧度渐渐加深，她神情有些轻佻。眼眉流转之间带着几分艳色，转头挑起屈白的下巴，恍若嘟囔似的道“个人关系混乱吗？”

“你追求我？”她问道。

屈白忙不迭地点头。

“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男朋友了。”白若溪没在意屈白的反应，回过头朝厉慎行露出个绚烂至极的笑容，“厉首长满意了？我会很快让我男朋友处理了这里的玫瑰，保证不再影响医院的正常运行。”

厉慎行眉头拧起，薄唇抿成一条线。他微微眯起眸子，神色阴蛰。周身的气势越来越有压迫感，好像下一刻就会撕碎白若溪。

屈白缩了缩脖子。

白若溪却像毫无所查一样，笑着看他。片刻之后他转身，大步离开。平而直的肩膀恍惚压了两座大山，让他的脚步看起来沉重。

白若溪脸上的笑容散去，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挤压了一样。碾出酸涩的果汁，流经之处，到处都是无法排解的苦涩味道。

“若溪。”身后传来屈白的声音。

白若溪拧眉看着他。

“我们已经是恋人了，我可以这样叫你了吧。”屈白眼角眉梢都是无法掩饰的喜悦，“抱歉，我不知道这么做会让你挨罚。”

“我马上就叫人把玫瑰都处理了。”

白若溪抬手按了按眉心处，“不用，你现在就走。”

麻烦事接踵而来，让她有些力不从心了。

“可是我们刚在一起，我想和你待一会儿。”屈白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中午我带你去吃午餐吧，我朋友开的店，厨师的都是米其林那边挖过来的。”

白若溪伸手拨了下头顶的玫瑰。

“你好像误解了，刚才我只是应付他。做我男朋友你还不够格，走吧。”白若溪掀起眸子看着屈白，“我对你这种没什么兴趣。”

屈白面色白了下。

蝉翼般的睫毛轻颤，“若溪，你说，我都可以做到的。”

“都可以？”白若溪扫了眼他。

屈白忙不迭地点头。

“那好，半个小时之内把让这些玫瑰从我眼前消失。”白若溪抱起病例朝外走去，“今天之内不要让我见到你，不许四处宣扬我们之间的关系。”

“还有，不许给我发任何消息。”

屈白委屈地看着她，眼角都垂了下来，“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联系你。”

“后天。”白若溪道，“后天我休假。”

屈白立刻就高兴了，简直就像是白靖泽养的边牧，一点情绪都不会掩饰。他凑到白若溪身边，宛如大狼狗一样下巴搁在白若溪肩上，“你放心，我不会再打搅你工作了。”

“我一定会做个合格的男朋友，你等我周末带你和靖泽一起出去玩。”屈白拉开两人距离，朝她挥挥手。

白若溪眉眼之间的表情却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她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深刻。

待屈白走出去，才自言自语般地道“果然给机会是没用的。”

前往莫弈的病房同他说过了手术的时间，还有注意事项。白若溪回来的时候沿路的玫瑰已经被收拾的差不多了，取而代之的是各个病房里都插着几根玫瑰。

“谢谢白医生。”病人家属瞥见她当即道。

“玫瑰很好看。”

“白医生真是人美心善。”

猜到屈白做了什么，白若溪眉宇不由地一直跳。果然人也不应该心软，她就该在办公室就结果了屈白，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破事。

回到办公室，桌上端端正正地放着一束玫瑰。

白若溪走过去，玫瑰中心有一张粉色烫金的卡片。她捻起来，只见上面写着，‘交往的第一天快乐，她毫不犹豫地撕碎卡片扔进垃圾桶。

快乐不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