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环视眼前的化工厂，楚子航意识到如果不是有之前那头龙侍带路的话，他不可能穿过工厂外围茂密的森林来到这里。

可究竟是谁，又是出于怎样的目的，竟然会在如此偏僻的一个地方构建这样一个完全封闭的工厂呢，楚子航一时间也难以得出判断。

直到看到工厂中央那栋破败的高大灰白建筑上的“万字符”的时候，他瞬间了然了，又是na粹干的好事，没有什么是这群疯子做不出来的。

“喏，这件衣服大码的，你穿上正好。”芬格尔不知从哪里找来几件满是灰尘，但还算干净的白大褂，简单的拍了几下就丢了过来，“怎么，查出个什么来不？”

楚子航连忙披上白大褂，总算是看起来不那么妖娆了，又恢复到了以往冷厉的模样。

“不清楚，反正这里不正常，我们先找找看。如果实在找不到其它出去的办法，我们就从正门突围出去。”楚子航回道，眼神中多了几分杀戮的气息，看来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额…，不急不急，别动不动就这么暴力嘛，刚刚我去找衣服的时候可是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看着楚子航面露凶相，一副杀胚的样子，芬格尔连忙劝道，生怕这家伙再度暴走。

“哦？有意思的东西？”楚子航很难想象，见识过龙侍之间的同类相食之后，芬格尔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楚子航一路随着芬格尔来到一处深坑，看样子应该是化工厂以前的蓄水池。水池光从外面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和这里的其他建筑一样，充满了破旧与腐败的气息。

但当楚子航来到深坑的边缘往里探头的时候，眼前的场景令他极度反胃。

只见满是血污泥水的深坑之中，密密麻麻的四壁上满是红色的龙卵，还有好些早已破壳，黏稠的淡黄色液体依旧粘在蛋壳的表面，空气中弥漫着阵阵恶臭。

“看来那些龙侍就是从这里出来的了。”楚子航笃定道，随即君焰开始浮现在手中，显然是准备彻底的摧毁这里。

“欸欸欸…，别急呀，你看着周围的痕迹，估计是人为创造的饲养池，我们不如等那个始作俑者出现再说。”芬格尔提醒道。

楚子航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熄灭了手中的君焰。

“这就对了嘛，师弟。师兄年轻时也和你这般冲动呀！”芬格尔故作老成的念叨着，再次引来楚子航嫌弃的眼神，但这家伙丝毫不在意，依旧自顾自的说着“只是男人总要成长的。”

“所以这就是你到现在还没有毕业的理由？”楚子航一语中的，终止了这家伙的喋喋不休。

“……”

在终极话题这方面，楚子航一向有着自己独特的领悟，尤其是面对芬格尔这样喜欢哔哔赖赖的存在。

天空微微亮，破败的高塔上，楚子航二人已然在这里待了一晚上，这里是整个化工厂中最好的瞭望地点，只要有任何人从外面进入都会落入他们的视野之中。

而那满是恶心龙卵的驯养池就在他们正下方，从这个角度看来，整个龙坑里各种浑浊液体杂糅在一起，竟然形成了一个色彩斑斓的“万字符”，看上去宗教气息十足。

“嗦~”芬格尔猛吸了一下即将滴入嘴巴的鼻涕，沉着声音说道“这群na粹党还真是偏执呀，这点倒和师弟你很像呀。这德国都战败多久了，还有人信仰这个东西。”

芬格尔昨晚差点没被高塔上的寒风给冻死，一直蜷缩在角落里才算熬了过去。他可不像楚子航，拥有火系言灵，没事的时候还可以自己调动周围的火元素取取暖什么的。

可天一亮，这货就又跟个没事人一样，饶有兴致的和楚子航唠着家常。虽然后者只是偶尔点点头，大部分时间处于眺望远方的沉默状态，但芬格尔反倒越聊越起劲了，好像不说话就浑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