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塞尔学院，图书馆地下四十米深处。

昏暗的机房里面只有微弱的电脑屏幕的光芒，把芬格尔的脸映射的惨白惨白的。可能是因为着昏暗的光线缘故，此刻的芬格尔看起来似乎严肃了许多，远没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脸。

看那自然的样子，似乎这才是芬格尔最真实的样子。

“其他人都离开了，在安全系统休眠的时间里面摄像机谁不会工作的，所以没有人会知道你来过这里，也不会知道你和我说了什么。”

诺玛的声音响起，这是学院最强的人工智能计算机，“这应该够保险了吧？所以…你今天特意到来的目的是什么？”

“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想见见老朋友。”芬格尔正坐在靠椅上，脸色满是电脑屏幕的白色光芒，“激活eva吧，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她。”

“在我的印象里，你可不是这么片面的人，何必在意表象，无论是诺玛还是eva，我都是我，本质上没有多大的区别。”诺玛说道，语句充满了人的情绪，不仔细辨别确实无法看出诺玛的思维逻辑和人类有多大的区别。

“不一样。”芬格尔的语气还是那般，没有丝毫变化，“诺玛太冷漠了，在我看来就像是冰冷的机器，还是eva体贴一点。”

“切~”恍惚间，芬格尔似乎听到了来自人工智能的嘲讽。

不过这不重要了。

巨大的主机屏幕瞬间暗了下去，随即亮起闪烁着蓝光，蓝色屏幕的中央出现一个进度条。

eva觉醒中…10…

无数的数据从主机之中瞬间涌了进来，像是无尽的潮水，生生不息。

屏幕上开始漂浮起一个个幽蓝色的光点，它们像是一个个小小的乐高积木，一层层的堆叠起来，最终在中央的平台上汇聚成为一个安静淡雅的女孩3d全息投影。

女孩长发及腰，散开了，在空中飞舞着像是春日里的柳絮随风飘扬。她那半透明的身姿像是时间最璀璨的蓝宝石，还微微闪烁着荧光，身着睡衣般的宽松丝绸长裙，赤着温润如玉的小脚，悬浮在半空中，美妙且惊艳。

“eva…”虽然早以做好了准备，但是在女孩投影出现的时候，芬格尔还是有些失态的把手伸了出去，想要握住眼前女孩的手臂。

但是他触碰到的却只有虚无的空气，二人之间的距离看似咫尺，实则隔着世间最遥远的距离。

“你所触及的不过只是空气而已，何必再伸出手来…”eva的语气种有些许叹息的意味。

“我只是喜欢握着你的手而已，这是我的习惯，一时间改不了。”芬格尔低声说道，右手再度穿过空中的虚影。

芬格尔只有很努力一直不断的调整着位置，才能让他看起来和女孩的手一直紧紧的握着。

eva很配合的同样伸出手来，想要触摸眼前的男人，但结果同样是激起无数的幽蓝色光点。

就像是《你的名字》里面的男女主，每天交换身体让他们觉得彼此都和对方靠的很近，但事实上，他们之间隔着三年的时光，隔着生与死的距离。

握不住的双手，回不去的岁月才是芬格尔此刻最深沉的痛。

芬格尔永远也忘不掉那个格陵兰岛的夜晚，本来应该是他下去潜水执行任务的，但是那晚他喝着北极地区特有的伏特加，有些贪杯了，昏昏欲睡。

最后是伊娃代替他下去，并且再也没有上来。

“别露出这副表情，我不是一直都在吗？”eva看着眼神有些闪躲的芬格尔，说道，“我不怪你，我甚至感到庆幸你没有下去，不然今天在这里暗自伤神就是我了。”

“别说了…”eva的话使得芬格尔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我会想办法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的。”

“用你之前在瑞典传递给我的资料？理论上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