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来,凛夜肯定真真切切的接受这个新来的小师弟了。
此时,他突然看见白涟舟与故国旧友重逢,心中肯定是百感交集,担心相处过程中有什么纰漏,成了对方推断“镇世决之主”的直接证据。
情至深,情之切,让溶魅这个不善言谈的闷葫芦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
他的心里一阵酸楚,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认真了解过任何一个人内心真正的想法,哪怕是最亲近的灵使,凛夜。
他一直觉得,凛夜学灵术的根本,只是想复活哥哥
但没想到,身为师父的自己,已经成了他的哥哥。
两个人之间的种种,在他脑海里不断浮现。
“凛夜,是我太过弱小,没办法保护你和整个占星族的安全。弗吉利亚帝国任何一位族长的实力,都在你我二人之上。空有一个镇世决,表面上看起来是一层保护,实际上危险重重。你天赋异禀,跟着我受委屈了。”
“当然不了,师父,我在您身边呆着更有安全感。”
凛夜抽了几下鼻子,转而破涕为笑,说道
“您现在就应该好好留意白涟舟和那个叫葵黛尔的女人,他们二人的一举一动尤为重要。不过,这些应该不用我说,您肯定比我想到的早”
“我就是担心,白涟舟若是全盘托出,您的嫌疑会很大。”
溶魅沉声道“在他们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有嫌疑反而是一件好事。”
“为什么?难道您”
溶魅望着少年,目光坚定,仿佛实在引导他继续往下说似的。
凛夜有些不确定,支支吾吾地说道
“难道您让我有意无意地暗示白涟舟,就是想让他在您和溟魍族长身上怀疑,却一直找不到证据吗”
“然后间接引出背后那位统治之主吗?”
“没错。并且我已经能够确定,统治的拥有者就是弗吉利亚帝国的灵族族长,欧内斯特。”
溶魅赞许地笑起来,续道
“埋到地底的那天,我和你师娘亲眼看见了他使用统治。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位女灵术师,就是今天来找白涟舟的葵黛尔,所以”
“我一点也不惊讶这个女人的出现。”
“白涟舟从一开始就是帮他们两个办事的,向他们透露情报,也是必然的。”
“师父这么重要的事,您怎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么说来,您不就”
虽然是问句,但是凛夜脸上的表情又是欣喜和激动。
溶魅摇摇头,继续解释道
“全大陆的灵术师都知道占星术的规则。除了占星师无法占卜自己的命运之外,还有三点。”
其一,是可以占卜任何已知事物的全部衍生。
已知事物,必须知道名字和模样对号入座,缺一不可。
其二,占星师一族对于灵力强大的人或事物,没有足够的知晓权限。换句话说,占星师本身的灵力越高,可以获知的范围就越大。
其三,无法准确探知非常遥远的过去或者未来,时间越远,越模糊。
“可惜,他的警惕性很高,自始至终,我都没看见欧内斯特的正脸。”
凛夜遗憾道“所以综合来说,您对于那位灵族族长,还是一点眉目都没有啊”
溶魅出神地望着窗外,双眼之中再次蒙上一片星云风暴。
但凛夜看得出,这次与往日不同,师父全身的灵力开始流动,丝绸般的云雾在他的暗银色瞳仁之中翻涌不息。
他在那无数的星辰光点之中,看到了一片灵力回路分裂、重组,最终归于一体的过程。百川终入海,无数的星屑汇聚成一张闪耀着银光的诗卷,溶魅一席白衣胜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