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枫糖,那口味别提了。
“你想啊,咱舅舅肯定是常年生活在维奥莱特帝国的人,你又才来刚一年,风土人情这方面,还是你夜哥懂得多。尤其这些海鲜,最能表现传统水源子民的品味,听我的,准能让你特有面子。”
白涟舟翻了个白眼:“提着。”
“诶,好嘞。”
毕竟师弟是掏钱的主,这一买东西,足足花了十几个银币,师弟要是心里有意见,那他可就一口饭都吃不上了。
心里忐忑着,二人走到包克街三十五号楼下了。
门口蹲着一青年大叔抽烟,手里拿着张报纸,嘴里念念有词。
“大舅啊!”凛夜开口喊道。
那人抬起头,凝神看了他一眼,神情语气都有些鄙夷:“我家没你这样的傻外甥。”
当娘的办事粗心,给儿子的纸条上根本没有姓名,白涟舟只能尴尬地俯下身,继续问道:“这里还住没住别人?我找我舅舅。”
“你谁家孩子啊?”
“我姓白,从弗吉利亚帝国来的。”
那人略思考了一会儿,摆摆手道:“进去吧,顺着左边墙走,走到不能走了就往右拐。”
“谢谢谢谢。”
二人道了谢便往里走。
刚刚的地方只是大门,进去之后只有一栋两层高的主楼,看起来像是个打牌赌钱的消遣场所,白涟舟小时候进去过,还给牌桌当过发牌员。
越过主楼,楼后还有一个小后院,人们在这儿养了些作物和几盆花,但远远没到让人眼前一亮的地步,因为另一边的后厨还在杀鸡,满天的鸡毛乱飞,鸡血顺着地板砖淌得很远。
大舅到底是个园丁还是个屠夫啊?白涟舟想。
所以只能找那杀鸡的问一问了。
“您好。”少年主动上去打招呼,但总不能开口直接喊大舅啊,只好恭敬地说了句敬语。
“啊,你谁啊?”那人扫了他一眼,又看看他身上穿的灵术长袍,慌忙摆手道:“您二位站远点,小心这鸡溅你们一脸血。”
哪里还管得上这些,白涟舟着急问道:“我找一个人,家里有个妹妹远嫁到弗吉利亚帝国的,有听说过吗?”
那屠夫略微一想,热情笑起来,道:“您就是来找我们老大的? 哎哟,谁领我们二位小少爷来这种地方的?还干这么重的活,快把东西放下给我,后厨这些粗事怎么能让你们来干呢?真是......”
“你们从这过去,上楼,我们老大在等您呢。”
一通忙乱地招待,白涟舟和凛夜费尽心思和银钱买的大鱼大肉,全被当做后厨进的货扣下了。
于是二人还是空着手,上了楼。
原来这栋楼一层是个饭馆,同时兼营棋 牌室,不少人在这里打牌,乌烟瘴气的。二楼明显清净整洁很多,只有一个房间关着门。
白涟舟不假思索地上去敲了敲门。
“大舅你在吗?我是白涟舟啊,带了点东西过来看您!”
“大舅......”
话音未落,房门“吱嘎”一声,开了。
屋内是个年青的男子,看起来不到四十岁,梳着背头,还扎了个很短的马尾。
“哎哟,这不是我大外甥吗!”男人立马喜笑颜开,扑过来一把抱住了凛夜,“这么多年不见,都长这么高了!”
白涟舟呆呆站着,在风中凌乱,“舅舅,我才是你外甥。”
舅舅的动作怔了一秒,僵硬地从凛夜身上起身,仔细看了看这师兄弟俩,尴尬道:“哦,呵呵呵,刚才太激动没仔细看啊,这小子确实跟你妈长得不像。”
“长得像才怪了好不好!”
少年有点哭笑不得,这位大舅未免有点太怪诞了,不过联想到娘亲那性格,倒也不难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