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边上长起来的人,来这里不生冻疮就算好的了。
问完,他转头看白涟舟。
“欸,小子,想起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人了吗?吉尔伯特,那个医生。”
“记得啊,不就是他说坎贝尔雪山北边都是些扎辫子的男人吗?”白涟舟想了想说,“你怎么突然提起他来了?”
小西塞尔露出一抹贱笑,问道:“你知道他们当时怎么做记号的吗?”
白涟舟摇摇头:“不是信号箭?”
“信号箭?那也太老土了……这是老子的备用选项。”小西塞尔站起来,背过身往角落里走,“咳咳,瞧好了,这样。”
少年认认真真看着他一步一步往远处走,两腿一叉,开始解裤腰带。
“啊?撒……撒尿啊?”
“昂,这办法多聪明啊。”小西塞尔哼哼一笑,方便完,提提裤子走回来,“就是有点费人,走一段路,就得换一个人。”
少年抽了抽嘴角,好一个生物学标记法。
“我靠,你小子小时候不玩撒尿和泥啊?”小西塞尔不以为羞,反以为荣,“颜色明显,还有气味,不会被别的生物破坏,多好的标记方式!这也算是发挥人类专长。”
“……我他妈谢谢您,帮我省了顿饭。”白涟舟嘴上骂着,心里也在骂,回去找路的时候难道还要闻一下那骚气的味道是不是自己人撒的吗,就离谱。
正这时候,湖对面突然响起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白涟舟和小西塞尔的神情同时愣了一下。
遥远的湖面上走过来一个大约十二三岁的少年,身上穿着非常薄的亚麻衬衫和裤子,赤足,一步一步踏在冰面上。那少年的面容苍白,但五官精致,那双琥珀色的漂亮眼睛盯着白涟舟,没有任何犹豫。
冰雪从他身后簇拥而上,在阳光下折射出无数七彩的光晕,看起来,就像是一位圣洁无垢的天使。
年轻的少年在二人面前缓缓站定,开口沉声说道:“白涟舟,詹森·西塞尔,见到神明,应该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