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事件过后,司爵去文家就没这么勤了。除非他父母要去,他不得不跟着去外,他再没有单独去过那里。
文娱还小,根本不记事,每次看见他来,都兴高采烈地凑上去,拉着他去玩,要是司爵冷着脸不理她,她就一直缠着他,直到他烦不胜烦,妥协陪她玩为止。
陪这么一个小孩儿玩是极其考验耐性的事情,还必须得事事顺着,不然她就会一哭二闹三打滚。
一天,文娱拉着司爵去文宅外面的沙坑玩,她手里拿了把玩具铲子,铲沙铲得不亦乐乎,司爵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便去一边的长椅上坐着看书,哪知文娱趁他看书看入了神,铲了一把沙子直直倒在他身上。
司爵当即黑脸,把书往大腿上一扣,就要发作。
文娱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怒火,有些怕怕地后退了些,还掩耳盗铃地把作案工具藏在自己身后,见状,司爵老成地叹了口气,板着小脸,故作严肃道“不许再这样了知道吗?”
然而文娱却转身跑了,回到沙坑铲她的沙子。
司爵认命地把身上的沙拍掉,拿起书继续看。
文娱也是个不长记性的,过了一会儿又铲了沙过去,好在这次司爵早早察觉,在她把沙子倒下来的前一刻就捏住了她手腕。
“我不是说了不许再这样吗?”司爵的表情有些凶,哪怕他五官尚未长开,这个样子也把文娱吓得不轻。
她想把手腕收回去,但这点力气根本就不是司爵的对手,她只能在原地干蹬脚,嘴里嗯啊哦的表达不满的情绪。
她到底太小,司爵还是怕自己伤到她,于是松了手,谁知他手这么一松,文娱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铲子里的沙跟着撒出,弄了她一身。
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天,文娱终于反应过来屁股疼了,仰起头,张开嘴,眼泪瞬间掉下。
又哭。司爵无奈扶额,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哄一个小孩儿,更别说还是一个在哭的小孩儿,他现在真的很想就这么走了,但事实明显不允许他这么做。
他弯腰想把文娱抱起来,结果人根本不许他碰,手脚胡乱挥动,司爵身上挨了好几下,他一气,索性不管了,坐在长椅上,自顾自看书,选择冷处理。
原以为她哭一会儿就该停了,不料文娱是越哭越起劲儿,甚至还倒在地上,开始左右打滚。
最终还是司爵先败下阵来,他放下书,不管文娱怎么挣扎,强硬地把她抱起,将她身上的沙和灰尘都拍下去。
“思节打”文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双眼睛红得像兔子。
“我没有打你。”听到她又这么说,司爵立马瞪向她。
被这么一瞪,文娱哭得更伤心了,嘹亮的哭声震得司爵耳膜疼,他只得又把人放在长椅上。
“那你打我吧。”他伸出掌心。
站在长椅上的文娱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听他这么一说立马就止住了泪,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打啊。”司爵把手送近了些。
文娱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张嘴把他拇指含进去,像喝奶一样吮吸,刚长出的乳牙轻轻刮过他拇指上的皮肤,又酥又痒。
司爵一惊,立马收回了手,“你干什么?!”
见他把手收回去,文娱眼眶里的泪又摇摇欲坠,司爵无奈,有些嫌弃地把拇指送回去,文娱飞快含住,吸得津津有味。
在那以后,只要文娱哭,司爵就用这招,屡试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