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爵十岁那年,司父在自家别墅为他举办了一个生日晚会,宴请了许多人,排场很大。但他根本不在乎这些虚的东西,他宁愿一家三口坐在一起高高兴兴吃一顿饭,可这是奢求。
虽然切了生日蛋糕,收了不少贵重的礼物,耳边还环绕着各种各样的祝福声,但司爵心里很清楚,他这场生日会不过是为商人间谈生意攀交情了一个平台和机会而已,根本没有几个人真正关注他这个过生日的人。
甚至,连他的父母也没有和他说一声生日快乐。
司母兴致明显不高,晚会刚开始时好歹还做做样子,可不过一会儿,她就佯称不舒服回了房间。司父则忙着应酬,和人高谈阔论。
没意思,真的好没意思。司爵自嘲,随后独自出了喧闹的别墅。
“司爵,等等我。”刚出别墅不久,稚嫩的声音突然自身他后传来。
司爵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因为这声音他太熟了,但他没有停下脚步,闷头继续走着,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见他不等自己,文娱急了,“等我呀!”
“你不好好待在里面,跑出来干嘛?”司爵停下,转头不耐烦问。
文娱没回答,跑到他身边后,才仰着脑袋咧开嘴笑,“出来找你玩儿啊。”
“没空,找别人去。”司爵扭头就走。
“不要!”文娱拽住他衣角,“我就要和你玩儿。”
司爵面无表情盯着她的手,淡淡道“我心情不好。”
“为什么呀?”文娱懵懂地眨了下眼,“过生日不是应该很开心吗?我最喜欢过生日了。”
有爸爸宠,妈妈爱的人,自然喜欢过生日,但对他来说,每年的生日不过是在提醒他,其实他并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
见司爵不说话,文娱拽他衣角的手改去牵他的手,“我有礼物给你,有了礼物你就不会不开心了。”
她从来只会收人礼物,怎么可能有送礼物给别人的觉悟,他倒要看看,她能拿出个什么东西来。
果然,文娱在衣服口袋里摸了半天,只拿出两颗糖果。
“呐,都给你吃。”她把糖递到司爵面前。
看她满脸不舍的样子,司爵有些好笑,摇头拒绝,“我不喜欢吃这个。”
“为什么不喜欢?这个糖最好吃了,妈妈不许我吃太多,每天只准我吃两个。”文娱冲司爵比了一个二的手势。
“那你给我了,自己就没得吃了。”司爵故意逗她。
文娱小脸皱起,有些纠结,最后,她像是下定了决心,对他道“今天你生日,妈妈说生日的人最大,所以都给你。”
司爵愣了愣。
在她眼中,这两颗糖无疑是最好的东西,而她,竟然真的愿意都送给他。
最后,司爵收下了这份礼物,和文娱一人吃了一颗糖。糖很甜很腻,司爵并不喜欢,可他还是含在嘴里细细品味着,不想辜负她的一番好心。
两个小孩儿头挨着头躺在院子里的草坪上,安静地看着被霓虹灯映红的天空,晚风轻轻拂过,冲淡了从别墅里传来的噪音,让一切喧嚣都归于平静。
其实,这个生日也没有那么糟。司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