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父去世后的第三天被下了葬,天气阴沉,还有微微细雨,司爵一身黑衣,笔直地站在墓前,无悲无喜。
仪式结束,众人散去,文父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你父亲虽然对你严厉了些,可他心里是在意你的,小娱偷偷找你的事,我们都知道,这也是他默许的。”
司爵目视前方,一声不吭,唯有垂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
“以后,路就该自己走了,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伯父。”文父又道。
司爵攥紧的手蓦地松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声道“谢谢伯父。”
文母陪着司母站在一边,一双眼睛又红又肿,是真的为他们难过。
“别哭了,眼睛都肿了。”司母替她把眼泪抹掉。
文母不住摇头,“小爵这孩子苦啊,他就剩下你这么一个亲人了,你可得对他好些。”
司母扯出一抹笑来,什么也没说。
过了今天,她就和司家再没有关系了,她能参加这个葬礼,已经仁至义尽。
司爵和司母回到家中,少了一个人,房子就好像空荡了不少,司爵呆呆环视一圈,心中涌上无尽凄凉。
“早点休息。”司母对司爵说了这么一句,就上楼了。
司爵看着她一步步踏上楼梯,忽然喊“妈。”
再简单不过的一个称呼,他却要用很大的勇气才能喊出来,而这声“妈”一出口,他感觉到了轻松和释然。
司母身体很明显的僵住了,把着扶手的手用力到发白,“什么事?”她头也没回,声音生硬不自然。
司爵低头笑了笑,“没什么,你早点休息。”
司母身子动了动,最后还是一句话没说上了楼。
这是司爵准备和过去和解的第二次,谁知现实又给了他一记重锤。
司母走了,不声不响,也没留下只言片语。
司爵想骗自己,她只是心情不好出去散步了,可当他查到,她去了国外,去了那个男人所在的地方,他再也没有办法自欺欺人。
原来,世界崩塌真的只需要几秒钟的时间。
他生了一场大气,把房间里该砸的东西都砸得差不多了,每天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醉生梦死。
文娱回国去司宅找他时,他已经把自己困在房间整整两天了。
她因为和司爵置气,所以去国外散心,司父去世时,文父给她打了好几通电话,阴差阳错,她都没有接到。
等她得知这个噩耗时,还有一天,司父就要下葬了。
她慌忙订了回国的机票,可又因为天气原因,航班取消了,这么一耽搁,等她回来时,又听说司母离开了。
短短几天之内,最亲的亲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开,文娱不用想都知道司爵现在有多难受。
“司爵,你开开门!”文娱用力拍打房门。
“他已经把自己关在里面两天了,怎么敲门他都不开。”唯一的佣人在旁边焦急道。
“有备用钥匙吗?”文娱问。
“有倒是有,不过我忘了放在哪里了,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那你不知道去找一个开锁的人来吗?!”文娱气急了,“万一他出了什么事,你负得了责嘛!”
“是是是,这两天事情太多,我都给忘了!我这就去找,这就去找!”佣人于是着急忙慌去找人了。
文娱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来了,她擦了擦,继续拍门,“司爵,你把门打开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里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无,文娱不想干等了,四处找了找,找到一个锤子,抡起就朝门锁砸去。
哐哐当当的声音持续了许久,文娱被反作用力震得手心发麻,可力气却一下重过一下。
终于,门被砸开了,文娱丢下手里的锤子,连忙往房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