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钧怔怔地停下脚步,不可思议抬眼回望:“这是说你家主子早料到了?”
“换人当官这种事儿,没有我主子发话,我敢私自决定?”楚风没好气地睨了一脸诧异的男人。
“是啊!是挺大胆的,我都替你捏了把冷汗,”慕钧也觉得今天的事儿里的胆子大了些,原来是有人在背后指挥。
“出发前,我家主子就打探过了,这暮春城附近的州县官员全是吏部尚书的爱徒,为图戍边名声把爱徒们全都外放了,女儿也全安排了好几嫁与关系不错学子,为了没有庶子的问题,还逼着女儿陪着外放。”
楚风指了指那扇关上的大门,戏谑地笑道:“你以为刚才另一位县夫人那么好说话?”
慕钧被问得一愣,再想想的确有一个怯生生的小夫人,“难怪另一个吵得烦人,贪婪得令人讨厌。”
“一个嫡女,一个庶女,那还不是来自血脉的压制,还真看不出来你也懂啊!。”楚风讶异他能对不熟识的女子做出这样的评价。
“嘁——”慕钧不屑地撇了撇嘴,有被小瞧的不悦而冷哼了声,“你家主子倒是了解人性。”
“你也跟了他一年多的光景,难道不服气?”楚风可没忘记,之前慕钧三天两头来找他埋怨运气不好,羡慕他有一个运筹帷幄的主子。
“服气啊!否则晁将军叫我听话就听话,那多没面子。”慕钧被问得不自主扬起笑容,随后感觉后颈发凉地摸了摸。
想起了初相见时的情况,当时还没采石建桥,郝舒子带着承昀轻点满是巨鳄的湖面飘然而来,虽然带着厉耿的面皮,但是那与生俱来的气势,哪是厉耿那个软弱的性子能有的?
他一人单挑三十六鬼众,哪个没被他打服?后颈能不凉?
他几次周旋在厉峥与煊和帝的斗智斗勇,保全鬼众也保全了晓夷大泽的一切,又带着他横扫庐县的假盗匪,别说他身体被打服了,心也跟着死心塌地啊!
这也是为何在城门对峙那时,能够轻易辨别承昀的身份,毕竟能让他心服口服的男人真的太少了。
“服气了还那么多话?”楚风气笑了,想当初他要是多问两句,主子哪次不赏他几记紫光,非得走到两国边境才往回走啊!
“我要是能当一个智勇双全的上将军,至于现在混迹在东越?总该跟我说说用的什么法子啊!”慕钧被问得不服气了。
要不是脸上这张面皮禁不起他抹上两把,楚风真忍不住想抹把脸,闭了闭眼,耐着性子说道:“主子觉得,府邸里那些人不是真的那么不怕死,尤其又有一个身居高位的父亲,人只要放不下原有的一切,心里的贪念自然压不住,这件事儿,就怕那位谢夫人无所求。”
恍然大悟的慕钧不禁由衷赞许,“这招不破不立用得挺好。”
“这句话能这样用?”楚风嘴角抽了抽。
“谢夫人不就打破了规矩,接受了自己的贪念?”慕钧说得那叫一个理所应当,十分认同自个儿的领悟力。
“行!你行!”楚风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还好主子叮嘱他定要陪着,否则误了事儿,可不是他担待得了的。
瞟了眼原本热络的街道,如今成了人丁凋零的人烟稀少,楚风不由得叹了口气,短时间内想把暮春恢复常态难啊!
咬着不知道从那找来的狗尾巴草,慕钧莫可奈何地摇头道:“别看了,再看人也不会马上跑回来,把鳄军直接迁进来百姓的宅子可能快一些。”
楚风被他一席话给点醒,高兴得垂手笑道:“是啊!找什么人!快,快出城去把人都迁进城,有现成的民宅可以落脚,还安个什么营,扎个什么寨!”
暮春城往越城送的消息都被截下来了,因此实际状况如何只有他们知道,谢夫人担心的的确属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