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是大燕北部战略要地,西起洋河,东至山海关,北接坝上和努尔虎山,南侧就是河间府的中原大地,此地高差大,中间形成峡口,被称为古北口。
这里自古便是南北交通要道,军事地位极高,乃是北虏入侵必经之处,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守之地,大燕开国后都城立于此关之北就是镇守之意。
可惜后来北地战事频频失利,一直未能收复燕山以北,所以在上一代高宗皇帝之时,迁都至现在的都城,北部则作为留都之一,慢慢的凋零的下来。
之后燕辽两国逐渐陷入拉锯,并在高宗之时签下了一些列的停战之约,北方才得以安宁,至今已经三十余载,虽然大燕并未降低对辽的警惕。
大燕一直以来,对北地军饷、军需从未有过半点克扣,但北地大营却开始滋生腐败,有些军备松弛,早已大不如前了。
镇守北地的北线指挥使吴启忠便驻守留都,此刻正在府中饮酒作乐,这些年北地并无战事,他除了安排好帐下各部的日常操练,并无什么军事需要处理。
可今日却与往日不同,正当他抱着新纳的小妾饮酒的时候,下面兵丁来报“大帅!河间府有人来求援,说港口那边出现兵甲整齐的大队人马!”
“什么?”吴启忠放下酒杯,挥了挥手,让身边伺候的小妾和几名侍女下去,才道“让他进来说话!”
知道他有正事要办,女子们连忙端起酒菜从后面出去,没过一会儿,一个军官被带了进来,行了了个军礼,单手抚胸道“见过吴帅!属下是河间大营骑兵都头刘新年!”
这人是河间通判刘新元的族弟,也是他在河间大营之中的心腹,负责的是河间大营为数不多的精锐骑兵,之前围剿马匪就是他主导的。
“过来说话!”吴启忠肃然而坐,道“你将事情细细讲与我听!”
“遵命!”刘新年连忙将一封信交给吴启忠,道“这是我家通判的求援信,今天凌晨之时,在河间入海的港口,有大批兵甲齐备的人即将登陆,共有四十余船,约莫有几万人!”
“几万不明来路的兵士?”吴启忠一惊,他帐下的大营不过有十万大军,其中可战之兵约莫有四万左右,其余多为辅兵。
“并不是来历不明,这些人是奉城府三乌杨家的人,他们前些日子,为奉城府押送了十万担粮食,来河间府赈灾,不过当时遇到马匪,他们的主事人,杨家的赘婿下落不明,此次说是来找此人的!”
刘新年连忙将所知消息说出,刘新元自然对他没有保留,将知府所说的情况都与他交代了一下,以免到了北地大营一问三不知,那想求救就有些难了。
“竟用这种借口?莫不是要举起造反,趁着大灾占据河间府?”吴启忠面露狐疑,与方明煦的猜想如出一辙,不过他又皱眉道“可我北地大营毗邻河间府,他们有如此实力,选择河间却殊为不智啊?”
“我们也未弄清状况,不过府衙已经下令封闭府城四门,召集河间大营,到港口威慑了,让我来此求援,便是希望吴帅亦能出兵相助,成犄角之势,威慑这群意图不明之人!”刘新年连忙将此次来意说出,静待吴启忠的答复。
“报!”吴启忠沉吟片刻,刚要说话,却又有兵丁来报“大帅不好了!辽国大军突然偷袭!古北口被破!”
吴启忠勃然变色,起身便冲了出去,三十余载未有战事,结果让他碰上了,他现在必须马上赶到北地大营,准备大战了,至于河间府的事他已经顾之不及了!
刘新年听到了这个消息,顿时一懵,随后他知道此次求援是没有希望了,而且若是辽军破边,那河间府就要首当其冲,他必须回去报信。
吴启忠也算临危不乱,起码赶到北地大营之时,辽国大军已经兵临大营外,两军正在对峙,燕军这边凭借防御工事抵挡住了辽国的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