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膺昊天之眷命,敕曰长公主福康,向来嘉言懿行,淑慎端庄,性行温良!”
“今,晋封为南宁福康长公主,赐婚南越国主李氏公允,以为大燕、南越和睦之开端,以期两国融洽之心愿!”
“”
“钦此!”
“儿臣接旨!谢父皇之荣恩!”
圣旨后面说了什么。长公主福康根本没听,她虽有准备,却也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要知道,此时梁俊哲的“头七”都还没过!
驸马梁俊哲因为是横死,所以在死的第二天便被下葬了,而梁振国则一病不起,自从那天审案之后,再没见他出来,就连梁俊哲的葬礼也未曾露面。
宣旨之人走了,福康将圣旨收起,喃喃道“南宁,南宁,南越安宁,没想到堂堂大燕,竟连南洋小国也要和亲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的命运无非是辽国,或是西夏,甚至吐蕃都有可能,唯独没想过,竟然会是建立政权还没多久的南越。
不过又有何区别呢?福康公主解脱一笑,起码不用再受皇家束缚,想来去了小国,要比现在自由的多了吧?除了无法再躲避圆房,倒也没什么坏处了。
第二天一大早,南越的使节,还有礼部的官员,加上和亲的特使,一众人等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过来迎接公主的仪仗。
福康公主坐在仪仗之中,心中如古井般,毫无波动,身边的小侍女则有些紧张,对未来的生活充满着憧憬和不安。
“公主殿下,您这次嫁过去,就是一国王后了,其实应该还好吧?”小侍女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因为她现在摸不清公主的想法。
“不知道。”福康心中其实也有些不安,她对未来的生活却毫无憧憬,有的只是一片迷茫。
原以为自己只要离开都城就好,没想到即将离开的时候,却又有几分不舍之意,又毫无解脱之感,只觉得有些孤独,唯一陪伴的只有这个小侍女。
主仆二人在码头登船,听礼部官员汇报说,北地如今还在征战,所以要先从大河行之大江,从奉城港再出海,去往南越。
船刚启程,福康便觉得有些发闷,带着小侍女从船舱中走了出来,众人见了都纷纷行礼,她只是微微点头,便走到船舷,看着河中的船只。
“公主殿下,可是在看那边?”一个礼部官员见她发呆,过来讲道“那只小船是押送杀死驸马凶手的船只,后面跟随的,都是他家的船,随行的人倒比我们还多些!”
见福康没有说话,他自顾自的讲道“昨日我们搬运和亲的礼物,就遇到了杨家的船队,他们都在等着今日此人被流,都在等着一起随行。”
此次和亲,燕国送了大量的珍宝,主要是释迦佛像,金玉书橱,360卷佛教经典,还有各种金玉饰物,又有多种烹饪食物,各种花纹图案的锦缎垫被等等。
其中以佛教之物最多,这也是大燕的“良苦用心”,希望南越能够研习佛法,期盼能够减少摩擦,这是和亲的老套路了。
此次和亲的船队,一共四条船,昨日才将所送之礼搬运到船上,装了整整一船,这楼船则是公主以及和亲的特使所在,另一船则是随行的护卫之人,还有一船是南越的使节。
就在两人说话的当口,张未刚好也从船舱中出来透气,他还带着镣铐并未取下,脸上一个方形印记,仔细一看便能分辨,上面写着的是对他的判决斗杀流沙门岛
这就是燕国的刑罚,刺配就是黥刑和流放的结合,这也是为了防止流放发配之人逃走,并且起到警示作用,只要刺字的,大家都会小心许多,不过也是一种极不人道的刑罚。
福康公主站在船舷一看他的镣铐便知是谁,而且也看了到了他的面容和黥字,张未所在的甲板,要比公主的楼船矮上一些,所以他并未看到福康公主,只出来稍待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