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那些血腥味，大部分都是属于凤凰宗弟子的。

漫天血雾飘飞，隐约间有喊杀声和暴喝声传来，此刻的麒麟山脉，俨然变成了一片杀戮场。

沉默之中，苏寒看向宗门驻地的某一座宫殿，目中露出果断。

“妖魔……可是做好了准备？”

大殿当中，魔主正坐在椅子上，她没有闲心修炼，只是望着战场所在的方向，怔怔出神。

耳边忽然传来的声音，让魔主那完美的娇躯一震。

她猛的站起身来，似是能透过宫殿，看到那白衣男子。

“你出关了？！”

既然苏寒出关，实力必然又会有巨大提升。

这一刻，魔主忽然觉得，之前那一面倒的战争，即将迎来扭转的局面。

“我问你，妖魔一族，准备好了没有？”苏寒的声音很冰冷。

魔主抿了抿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太阿宫、战族等势力，已经加入战场，区域大阵破碎，其他支援也正在迅速赶来，凤凰宗虽死了一些人，但局势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恶劣，再加上你已经出关，凤凰宗必然有翻身的余地。”

“你是想要继续看我人族自相残杀，让妖魔渔翁得利，还是……有其他想法？”苏寒忽然问道。

魔主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道：“我只是不想，你也如我一样，变成万古罪人。”

苏寒依旧面无表情，但那冰冷的心，却是出现了一丝裂痕。

“哈哈哈哈……”

他忽然大笑道：“想我苏寒当年，镇压一世，何等辉煌，如今却沦落到，只能让一个妖魔来……关心我？！”

最后三个字，他是咬牙说出来的，魔主能够听出，他语气之中所蕴含的，对星空联盟的恨，对刽子手的恨，对漠视者的恨，甚至是……对旁观者的恨！

圣域若真的灭亡，那绝对没有任何一个人是无辜的！

“若真有人将我们看做罪人，那星空幻境中，那件事情的发生，我们都已经变成了两族罪人，何来你我之分？”

苏寒停顿了下，又道：“是与非，黑与白，一切的决定权，都在我们手里，若我们认为这是对的，谁又有资格，说我们是错！”

魔主动容，从宫殿当中飞出，远远看着那站在凤凰大殿之前的白衣男子。

她似乎从苏寒的话语当中，读懂了自己，也读懂了世事。

“早在我第一次来找你，妖魔一族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你……确定要行此之事？”

“那就动手吧！”

苏寒声音刺骨般的冰冷。

“只有当我恶贯满盈之时，才会有人想起，莪曾经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