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雨,顾梅子又罢工了,顾二娘让她给自己绣礼服,她最近眼睛都熬酸了也没让二娘满意。
“小姐,这里又错了!”晓儿最近几天老在她耳边念叨个不停,这下终于到她的承受极限了。
如今,她将针线一扔,又带着喜儿逃出家门去玩了。
她出门便不着女装,束发加冠,蓝色长衫,腰间系宫绦,这次她把上次沈剑锋送的玉佩也一并戴上了。
喜儿随顾梅子进了如意酒家,点了二两小酒,几碟小菜,便坐下看戏了。
这几年大月国的确时运不好,不是闹旱便是洪水,百姓也连年遭殃,如今除了这几家大酒楼生意还尚可之外,其他的许多小店铺都倒闭的差不多了。
天色渐晚,顾府又在忙着上上下下找顾梅子了。
顾二娘坐在堂前,看着顾梅子绣的嫁衣便气不打一处来,那喜鹊的眼睛绣的和山鸡一般,不仔细辨认,你会认为那几朵牡丹是街边卖的烙饼。
此刻的顾梅子竟坐在酒楼里看着武松打虎的好戏,这戏老上皆宜,又热热闹闹的,赢得满堂喝彩。
而二楼盯着顾梅子看的,正是沈琼。
沈琼这次仍是一身男装,但是
相比于上次的黑衣,这次的绿衣更衬她肤色。
她已经盯着顾府好些天了,这次顾梅子单独出府,若是现下自己想一刀了解了她,也没人能救得了她,沈琼心里想着,手中的剑已然要出鞘。
她脸上露出了极其得意的神情,那挂着她家主子玉佩的女子,不过也就蝼蚁一般,她只需稍稍用点力气,顾梅子便亡命剑下了。
沈琼抚着那把承影剑,这是当年沈剑锋为她寻的,她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出手快些,要在那女子的血溅到玉佩上之前,便将玉佩夺回来。
突然,却被一人生生地按回了剑鞘。
来人正是沈剑锋,他脸上布满凌厉,毫不客气地一耳光打在沈琼脸上。
沈琼抚着发热的脸,跪下认错,道“主子,我错了!”
沈剑锋未留情面给她,只淡淡一句话扔给她“回去吧!我成婚之前你去庄子上避一避。”
“是!遵命!”
沈琼一个翻身,便从窗户飞出门外,身影袅娜,却让沈剑锋的戒备心再一次提高。
顾梅子此刻还坐在那儿,不住地为演武松的角儿喝彩,全然不知自己差点成为无名鬼了。
沈剑锋未去打搅她看戏的兴致,只派人通知了顾府,没多久,顾梅子又一次被抓回府了。
时间过得极快,初六还有两天天便到了。
看着自己满手的针眼,顾梅子庆幸这一个月自己总算熬过去了,要知道结婚这么折磨人,她当初便不被那男色所惑,答应成婚了。
顾梅子的娘亲死的早,按顾家规矩,出嫁前,顾梅子需在灵堂前陪一夜母亲,说说心里话,可顾梅子却去顾二娘房里陪了她一晚,顾二娘感动地说不出话来,眼泪流了一地,又舍不得顾梅子出阁了。
顾二娘遥想当年往事,不禁老泪纵横。
当年顾老爹与发妻鹣鲽情深,是因发妻亡故而娶她当续弦,一来抚育年纪尚小的顾梅子,二来传承香火,为顾老爹这一脉添个男丁。
可是偏偏天不遂人愿,她很难怀孕,即使怀上了顾宝娣之后,也是时常担心流产,后来将顾宝娣生下来后,本来打算再添个男丁,可大夫说什么都建议不可再冒险了,不然就不能保证生命。
顾老爹虽未有儿子,但对顾宝娣出生也尤为高兴,多年来对顾二娘也好,顾二娘渐渐地才放下。
为了回馈顾老爹的深情,顾二娘这些年来对顾梅子这位继女不仅是视如己出,倒是偏心十足。
顾梅子心中也有感受,早就将顾二娘看做自己的亲娘对待,两人之间虽时常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