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下梁城,好生热闹。
顾梅子亲自为他披上战甲,把平安符偷偷缝在他的战袍里。
他坚决不要她陪着他上战场,顾梅子最后还是听了将军的命令。
沈琼跟着去了。
两军对峙,数十万人黑压压地一片,如黑云一般覆盖在漫漫黄沙之上。
为首的敌方将领长得高大魁梧,皮肤黝黑,抡的两个重月五十斤的大锤。
沈琼不禁为沈剑锋倒吸一口凉气。
沈剑锋生的一副书生模样,看上去并不是那汉子的对手。
沈剑锋平日里用剑,但上了战场使的是方天画戟,沈琼担心他使得不顺手,将承影剑递给他。
两匹马长鸣一声,两人即刻便厮打在一起。
一时间,几万人都仿佛屏住呼吸,全身贯注在这两人的比试之中。
每个人都听的见兵器的撞击声,“哐当哐当”,那敌方将军并没有看上去善战,几十个回合下来体力渐渐不敌沈剑锋。
沈剑锋的战袍被铁锤上的利刃划出一道口子,里面的平安符倒挂掉出来,恰好遮挡了那人的双眼。
沈剑锋此时趁着他分身,抽出腰身处的承影剑,一剑就将那人的手臂划开一道极深的口子,鲜血顺着铠甲喷涌而出。
一局已定胜负。
沈琼带着众将士举起手中武器尽情欢呼。
按规矩,此时败方挂出白旗,便是该择日再战,但沈剑锋想到军中粮草不足,不愿将战事拖延,便发号施令进攻。
天照国的将士们一下子慌了神,明显受到重创。
他们当了逃兵,关上了城门,沈家军却抓住了不少战俘。
他们一旦进城,沈剑锋便停止攻城,天照国的将士年纪较轻,士气也比较低落,此时若是围城不攻,必定是消耗最少的绝佳方法。
“传我命令,在城外安营扎寨!”
沈剑锋及大军严防入城口,不让一只苍蝇蚊子飞进去,更别说补给了,可是,沈家军的补给也不知道该从何处来。
转眼双方已僵持数日。
沈琼命令伙房将粥煮的更稀些,粮食仍然告危。
顾梅子骑马赶到军营。
沈剑锋嗔怪道“你怎么来了?这一路危险,不要随意走动。”
顾梅子拿出一张纸条,道“天上打下来的信鸽上面的!”
沈剑锋一惊,忙打开纸条来看。
果真是场阴谋,大月国的粮食竟然统统给到了敌军的军营里,而这一切,都要拜大月国的太后所赐。
顾梅子早就看过信上内容,也只她一人看过。
事关叛国谋逆大罪,她因此亲自跑这一趟。
纸条被沈剑锋递到蜡烛旁烧个干净,二人心里都清楚,单凭这个也无法扳倒君家,反而还是个祸患。
君鸣鹤行事小心谨慎,往常这些鸽子都是选最聪明的与天照国那边联系。
一只鸽子未归,都会引起他的警觉。
自从顾梅子连续打下三四只鸽子时,君鸣鹤与天照国便早换了联系方式。
君鸣鹤又来见太后,可对这个亲弟弟的狼子野心,太后也并不知晓。
太后只是想让沈剑锋死在战场上,并未想让整个大月国的江山易主,这对她并不是好事。
“事情进展的如何?”
“洪八元输给了沈剑锋,还负伤了!”
太后眉头拧成一团,手重重敲在桌子上,闷声道“他不是号称以一敌百吗?怎么如此废物?”
“是臣弟的错,看错了人,姐姐切勿动气!”君鸣鹤低下头去,佯装可怜。
“罢了罢了,你断了他的粮草补给,若是此战败了,回来安个罪名也能处置了他!”
“那时怕不由得姐姐说了,朝月定的以命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