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关在警署调查,仍然逃不掉围堵上门的记者。
他紧紧闭着嘴巴,一脸麻木地望着众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中环某家服装店门口,一个戴着耳钉的年轻人问朋友“听说没呀,江家老大已经逃到澳洲去啦,他们早就听到风声了,人蛮机灵的嘛。”
他身旁的朋友弹了弹烟灰,嗤笑道“他们家迟早要出事的,那个小少爷,叫江笙那个,你知道吧,你没见过他在酒吧玩得有多开……”
他们低笑着凑到一起,说了几句,忽然爆出一阵笑声。
他们没有注意到,自己身旁刚刚走过一个安静的年轻人,戴着很低的鸭舌帽和墨镜,存在感几乎为零。
这人正是江笙。
他是瞒着家里人跑出来的。
对于其他人的冷嘲热讽,他充耳不闻,这两天经历过天翻地覆的变化,他的心情早就已经麻木了。
他们全家人名下的资产正在面临查封,连保姆用来代步的保姆车都被收走了,更遑论他收藏的那些顶级跑车。
江笙现在唯一在意的,是许成的伤势。
他走到医院门口,站下脚步,望着住院部,踌躇不前。
此刻在病房里,江烨正在被许成奴役着忙前忙后,一会儿说被子不舒服,一会儿说空调太低了,总之没一刻消停。
江烨被他折腾得火气冲天,直接把一个苹果塞到他嘴里“闭会儿嘴吧你。”
“哎,久病床前无孝子啊。”许成咔嚓啃了一口苹果,砸着嘴巴,还挺甜。
言晚在一旁看着,她知道江烨不耐烦是假,实际上是美国那边的医生反馈并不好。
他们要走了许成的病例报告,看完之后的口径都很统一,都说安装义肢也很难恢复正常人的水准。
陆言深说没关系,美国找不成就找德国医生,德国找不到就找英国的,总之他就不信这个邪。
他们几个每天愁云惨淡,受了伤的那个家伙反而看起来很淡定。
江烨宁愿他哭一顿,或者有点正常人的反应,别那么没心没肺。
他这么说完之后,许成悠悠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哈,本人个性比较坚强,实在不习惯哭哭啼啼……”
“别吵了,开会。”陆言深把笔记本摊开,头也不抬地吩咐。
许成一窒,他指了指自己不能动弹的右手,说“老板,您看看我这工伤……”
陆言深云淡风轻地问“怎么了,你不是还有脑子和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