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歌被打,白尧立刻站了起来,挡在哥哥面前。她满脸焦急,试图阻止父母的怒火。
白父的那一巴掌扇得不轻,声音响亮,震慑了在场所有人的神经,慕情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到白歌嘴角渗出几丝血来,她却不敢动弹。
在今天这个场合,她说什么都是错的,有些话,只能让白歌来说。
白歌硬生生受下那一巴掌,耳膜被震得几乎破裂,出现些许嗡鸣,他却好似无事一般,用手指抹掉了自己嘴角的血丝。
他抬眸,声音沙哑着说“尧尧,让开。”
白尧一向只听他的话,听到哥哥这样说,迟疑了片刻,退后半步。
这个时候,白歌的母亲也开口劝说道“好了,有什么话都慢慢说,不要动手打人。”
她对慕情没有什么好感,只是在心疼儿子罢了。
但白歌却没有任何要悔改的意思,他抬起头,淡然而倔强地说“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不过我还是会坚持自己的选择。慕情是个很好的女孩,我希望你们能够尊重我的选择,放下对她的成见。”
语气里有恭敬,但不退不让。
他如今这副样子,和当初跪在白父面前执意要以漫画维生的样子太像了,刻在骨子里的执拗和自负,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改变的。
白父痛心疾首地看着他。
当初白歌就是为了这个叫慕情的女孩死去活来,没想到这些年过去了,居然还是这么没有长进。
“你要和她在一起,从今往后,就当作没有我这个父亲。”白父生硬地抛下这句话,等他的回复。
此言一出,不只是白歌,连白母的脸色也变了。
她满脸紧张,轻轻推了推儿子的肩,说“别犯傻,快跟你父亲道个歉。”
日本女性的地位普遍偏低一些,尤其是像白家这样经济实力雄厚,又有一定社会地位的大家族,家里向来都是白父说一不二,其他人没有话语权的。
从小到大,每次只要白父生气,白母都会像这样不由分说地让白歌道歉。
或许也是因为这个缘故,白歌才会养成如今这样叛逆而顽固的脾气。
有错,他可以认,进门先跪,跪的也是自己擅自更改国籍的事。
但没有做错的事情,他一概不会认。
白歌沉默了片刻,说“如果您坚持这个想法的话,我也可以理解,对不起。”
他说完这句话,便干脆利落地俯下身去,给白父磕了一个长久而安静的俯首礼。
白家庭院里的风声飒飒,竹筒敲击着青石池,滴滴点点,衬得周遭无比寂静。
慕情是能听懂日语的,她听到白歌和他家人们的对话,眼圈霎时一红,久久没有说出话来。
听完白歌的话,白父也仿佛骤然间苍老了十岁,神情哀痛,但眼神却还有些不知所措。
磕完头,白歌便牵起慕情的手,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次白家的下人们没有再阻拦他们,纷纷站到两侧,安静地给两人让开了路。
见到如此情形,白母气得直跺脚,也顾不得什么体不体面了,连声让人追上去。
但他们追得太晚了,没等反应过来,白歌他们两个已经消失在门外。
上了车之后,慕情坐在副驾驶上,一直担忧地看着他的表情。
她知道,白歌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很薄情,但他是很重视亲人的,从他对待白尧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
似乎能够看出她的担心,白歌安慰她说“没事的,刚才只是做做样子,老爷子人比较固执,如果不用这个方式吓唬他,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给我们松口,计谋而已。”
慕情这才松下一口气,关切地问“你刚才吓到我了,脸怎么样?还疼不疼。”
“还好。”白歌满不在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