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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莉一愣,咬了咬嘴唇,痛苦低头。
北,纽城。
远郊一处庄园。
残阳如血,冷风萧瑟,勾画一抹凄凉情景。
主体别墅二楼书房,壁炉边,一个老人端坐铺垫鹿皮的木椅,视线穿透玻璃窗,凝望外边景色,一草一木,老人熟悉,可今天眼眸充满无限眷恋,含着悲情,面容沧桑的令人莫名心酸。
老人想过,作恶多端一辈子,最后怎么死,被仇人杀死?关入监狱老死?
万万没想到,要他命的人,是他亲生儿子,他的生命随着剧毒通过血管向心脏侵蚀,一点一滴流逝。
他曾私下嘲笑北美五大家族的历代家主总被最亲近的人杀害,死的憋屈,结果他步了他们的后尘,难道枭雄就该这么死?
老人轻叹,闭眼,等待命运审判。
靠近落地窗的椅子,约翰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趣欣赏亲生父亲如何度过人生最后一刻,若有若无的笑意,将他还算有男人味的脸修饰的异常狰狞。
旁边,老人的私人医生哆哆嗦嗦通完电话,无比卑微地弯下腰,颤声询问“该做的,我都做了,我妻子孩子?”
约翰吸吸鼻子,突然抬手,手中带消声器的手枪顶住私人医生的眉心,他不假思索扣动扳机。
私人医生的头颅瞬间飙血,一命呜呼。
“你死了,我才安心。”约翰说完猖狂大笑,觉得自己已然超越父亲。
朱莉当晚乘飞机赶回纽城。
车子停别墅前,朱莉急匆匆下车,敲开别墅的门,没在意开门的佣人神色异样,径直上楼。
最终在亮灯的书房找到她父亲。
老人坐椅子上一动不动。
朱莉进入书房,小声喊父亲,其间踩住一支带消声器的手枪,她下意识捡起,三步并两步走父亲身边,看清父亲的脸,当即愣住。
“你伤害乔治,得罪阿诺比家族,又指使父亲的私人医生下毒,毒死我们的父亲,朱莉,你是家族的罪人!”
呵斥声杂乱脚步声交织,寂静别墅顿时嘈杂,约翰突然现身,义正词严,这牲口身前身后簇拥数十号人,气势汹汹。
朱莉含泪眼眸凝视约翰,凶手是谁,她心知肚明。
拙劣的阴谋,破绽百出。
俨然一块为争权夺势做幌子的残破遮羞布,残破到了十来岁的孩子能轻易窥视约翰对亲情的蔑视,道德的沦丧,而在场的人除了朱莉,没人计较这些,约翰雇佣的大批杀手以及心腹跟班们也丝毫不会以此为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