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点没变,我们却都老了,你如果再晚出现三十年,或许就见不到我了。”
“不会的……不会的……”
刘蓓蓓流着泪摇头。
几个女孩哽咽。
苏昊悄悄退出房间,来到与房间连通的大露台上,独自欣赏夜景,不去打扰妻子与死党的重逢。
没多久,房间里传出歌声。
这些年,一个人。
风也过,雨也走。
有过泪,有过错。
还记得坚持什么。
真爱过,才会懂。
终有梦,终有你,在心中。
朋友一生一起走。
很老很老的一首歌,今时今日能清楚记着这首歌的人,多半白发苍苍,刘蓓蓓唱这么一首歌,出乎苏昊意料。
可就这么一首老掉牙的歌,苏昊听到最后,潸然泪下,回顾走过的人生,始终陪伴在他身边的朋友,都令他感动。
若有来生,他还与他们做朋友。
房间里,歌声不断,碰杯声不断,一群五十多岁的“老阿姨”折腾整整一宿。
第二天。
苏昊、刘蓓蓓一大早来到万寿山墓园。
在华国,能葬入万寿山,是一个人死后的最高荣耀。
长眠于此的人,要么生前是军政界巨擘,要么功勋卓著,对国家有着巨大贡献,但也有例外,譬如刘蓓蓓的爷爷和父母。
刘蓓蓓的爷爷、父母,纯粹的商人,既非功勋卓著,也谈不上对国家贡献巨大。
松柏环绕的幽静墓园中。
刘蓓蓓爷爷父母的骨灰合葬在一起。
苏昊、刘蓓蓓在三个墓碑前轻轻摆放好菊花。
“爷爷,爸,妈,这么多年没来看你们,是我不孝。”刘蓓蓓泪水淌落。
在完全接受苏昊前,她是清瑶天尊。
那时候,她连苏昊都不认,这一世的记忆、经历、情感,对她而言不值一提,岂会在意死去的父母爷爷。
如今,刘蓓蓓回想之前所作所为,无比自责,想抽自己。
苏昊为妻子拭去脸上泪水,妻子三位至亲死去太久,神魂早已湮灭,肉身火化,烧成灰烬。
纵然他修为强过太乙金仙,接近大罗金仙,凭借独一无二的天帝剑可与强大的佛陀争锋,亦无法使刘蓓蓓父母爷爷活过来。
刘蓓蓓瞧着墓碑上的泛黄的遗像,回想三十多年前与家人在一起的温馨时光,泪崩,蹲下来,捂着脸失声哭泣。
苏昊没劝慰,默默陪着妻子。
最伤心痛哭的时候,大哭一场宣泄一番,会好受一些。
过了许久,刘蓓蓓停止哭泣,在苏昊轻轻搀扶下站起来,对苏昊道“老公,你已是我这一生的全部。”
苏昊笑了,缓缓摇头,道“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
刘蓓蓓美眸一亮,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