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章挥手驱退了荆无度,看着君喜道“你不认识金不劝?那谁让你偷盗的这金碗,偷了后,交给谁?”
“那人我也不认识,是我在坊市上给府里买东西认识的,每个月我要去四五次坊市,每次这人都请我吃喝。他让我偷这金碗,答应给我买一栋宅院,后面还给我赎身。”
“他叫什么名字?住在那儿?年纪几何?有什么相貌特征?”
“他让我叫他胡华……大约三、四十岁模样……住在那儿我也不清楚,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至于相貌特征,想起来了,右手,他右手食指没了,只有九根手指,而且、而且眼睛经常发红……”君喜拧着眉头回忆了一番,忽然开口道。
听到九根手指、眼睛发红,刘章转头与孟户、荆无度对望一眼,转而对君喜“呸”了一声道“胡华?胡话!这不摆明是假名?也就你这个蠢货相信。——既然你偷了金碗,为什么不交给他?”
“那胡华跟我商议好了,我偷了金碗后,先自己藏好,第二天一早,利用府邸西南角狗洞偷偷交接。哪知道我早晨避过了护院与衙卫,假装喂狗,在狗洞那儿等了他半天,也没有来交接,今天早晨我又在狗洞内等了他好久,还是没有来。”君喜沮丧而疑惑的道。
刘章与孟户也糊涂了,对望一眼,大为疑惑。
两人都长有一双锐眼,自然看出君喜说的是实话无疑,而那胡华显然就是“金睛巧匠”孙不群,奉金不劝之命前来收买君喜,——让人不解的是,费了这么大劲,下了这么大本钱,君喜也成功偷盗了金碗,为什么不来取呢?金不劝身为大盗,面对金碗这等珍宝,无疑色狗看到了美人,根本不可能弃之不顾啊。
“刘大人,这金不劝是不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明着要来盗金碗,将我们万安县衙卫都吸引来这儿,实则却是去了银青光禄大夫卢滨远大人府邸,偷盗白玉镶金菩萨?”荆无度道。
刘章摇头,看了荆无度一眼,又点头道“也有这个可能!”用折扇轻轻敲击着额头,叹了口气道,“总算找到了金碗,没有白跑一趟,但追查金不劝的线索还是一点儿没有,这案子还真是一波三折。”
“金不劝没有在这儿现身,我就不信在卢滨远府邸还没有痕迹,去那儿一定会抓到他的马脚!”孟户也有些恼火,恶狠狠道。
金碗失而复得,君逊屏大为高兴,此时天色过午,忙设宴亲自作陪,招待三人。
衙卫将君喜押回了万安县大牢,三人在君府用过午餐,辞别了连连道谢的君逊屏,带着一干缇骑、衙卫,出君府赶去卢府。
卢府的这处宅院,距离君逊屏府邸不远,是银青光禄大夫卢滨远长子卢孝蕴的一所偏院,而卢滨远居住的卢府主宅,位于毗邻皇城的积善坊,相隔甚远。
听闻长子被杀,卢滨远过于悲痛,在主宅一病不起,次子卢贤第在外地为官,这所偏院派遣了老管家卢旺业前来打理维持。
刚刚抵达卢府前,一名缇骑从后面飞骑赶来,对孟户拱手一礼,走到刘章身前,低声对他说了几句什么。
刘章一听,双眉飞起,一脸讶异,愣在了当场。
孟户见他神色不对,上前询问,刘章神色很快恢复平常,摇头什么没有说,就此进卢府这座偏院而来。
这座卢府偏院而今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因为案子还没有侦查清楚,卢滨远尸身停放在院内偏房,也没有搭建灵棚。
面色悲痛的老管家卢旺业将三人接进院子,刘章拒绝了老管家引他们去正厅看茶,直接来到了卢滨远停尸的偏房。
“大人,您可一定要将凶手抓住,给我们大少爷报仇!这狗贼要钱还不够,还伤人,真该千刀万剐!”卢旺业絮絮叨叨痛骂着。
荆无度使了个眼色,万安县两名衙卫过来,好言好语将管家卢旺业给拉去后院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