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过去,溫采音已经从急诊室里转到了普通病房,但场面有点混乱。
护士医生在走廊里奔走,温伯父和医生在谈话,温伯母则又哭又笑,顾言之不见踪影。
这场面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有点诡异。
我和小泗去溫采音的病房,溫采音掩面哭泣,顾言之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
小泗咬着牙“她又耍什么花样?走,进去跟顾言之说。”
我们刚刚迈步走进病房,医生比我们快了一步,把手里的报告递给了顾言之,语气兴奋地道“顾先生,我们反复验证过了,温小姐之前拿来的报告和刚才重新做的检查结果完全不一样,事实表明温小姐现在的身体状况十分健康,之前的检查结果是误诊!”
我和小泗对望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懊丧。
到底还是被她抢先了一步,连误诊这个破梗都想得出来。
但逻辑不对,溫采音说她三年前就检查出绝症才离开顾言之的,我正要反驳,溫采音期期艾艾地开口“可是,我三年前就诊出了这个病”
“我看了你的检查报告,那家医院是私人医院,上次出了一个医疗事故已经倒闭了,检查结果是有误的,当时他们跟您怎么说的?”
“他们说我还有三个月的命,做手术已经没有意义,让我定制他们医院的保守治疗的疗程,后来我去了国外本来想一心等死也没治疗,谁知道一直拖到了现在,这段时间有点不太舒服,我还以为我快不行了”溫采音抽泣起来,她纤长的手指掩面哭泣的时候,真的让人倍感怜爱。
她这个谎言听上去苍白又薄弱,经不起推敲,但是逻辑上又没什么大问题。
这时,温伯母大呼小叫地冲进来搂着溫采音就哭“女儿啊,太好了,谢天谢地啊”
小泗从顾言之的手里拿走报告看了看,冷笑着说“她回来住院住了这么久,也没有重新做个检查吗?”
“检查做过,因为和之前的病理报告有很大的偏差,所以我们医院又给温小姐做了好几次。”医生拿出好几份检查报告给我们看,他回答的诚恳,我觉得这个医生不一定和溫采音串通好了,他说的应该是实情。
溫采音知道自己的谎话掩盖不了多久,所以她早就在安排该怎么用个合适的理由来圆谎。
估计她看出来我们已经有了她的把柄,所以她赶在我们前面自爆。
自爆的好处就是,总比别人来引爆炸弹要好,最起码可以自己掌控。
这样一来,被动的是我们。
“既然是误诊,你动不动晕倒和吐血,怎么回事?”
“是不是上次我让采音喝了中药?”温伯母抬起泪涟涟的脸“我找个很有名的中医师给采音开了些中药,会不会是那些药吃的?”
“很有可能。”医生点点头“那些药都是温补的,出现那些情况也不奇怪,不过所幸的是,温小姐身体健康,没什么问题。”
溫采音和温伯母拥抱在一起喜极而泣,我看着母女俩人耸动的肩头,真是一副令人感动落泪的场面。
不得不说,溫采音在某种方面的确强过我。
她和温伯母一唱一和的,整场戏就流畅而自然地表达出来了。
而且,误诊这个梗她用过了,以后我就不能用了。
我看着顾言之,他认真地看完了报告之后,还给了医生,说了一句“有劳。”
他话很少很少的时候,表示他在思考。
但看他的表情,他已经接受了溫采音的说辞。
事已至此,我能说什么呢?
我只能说“溫采音,恭喜你啊。”
我说的恭喜是另外一层意思,我的意思是恭喜溫采音成功给自己洗白,尽管这个理由有点牵强,但只要顾言之愿意相信她,她就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