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山是一座是岩石的狭长海岛,岛屿面积不大,长约十几里,最宽处却只有不到两里,这座海岛连棵树都没有,但在岛的对侧却有一个凹型的深水区域。
此岛距离刘香所在的老万山不远,郑家大部船队皆在此处集结。
郑芝虎坐在一块岩石上,头盔被随意的放在一旁,此时他手里拎着一条烤好的大海鱼,正狼吞虎咽的吃着。
“二哥,刚侍候来报,大哥应该今晚就能到。”郑芝豹从远处走来,对郑芝虎道。
“来的正好,在这破地方窝了仨多月,身上都长毛了。”郑芝虎将吃剩的鱼随意的丢到了一边,站起身来。
郑芝虎身高足有一米八,这在后世不算什么,在大明绝对算是人高马大,再加上不错的伙食和习武,遒劲的肌肉看起来十分强壮,只是在海上经久的日晒,皮肤略显黝黑呈古铜色。
“羽公,让弟兄们赶紧收拾收拾,估摸着明儿个能活动活动筋骨了。”郑芝虎对郑彩道,郑彩表字羽公。
虽然郑芝豹、郑芝鹏也都在身边,但郑芝虎还是习惯性的吩咐郑彩。
郑芝虎和郑彩都是最早跟着郑芝龙一块出去混生活的,一起流浪过壕镜,流浪过东瀛,不知经历多少生死。
“二叔,哪里用得着收拾,弟兄们早盼着打完刘香赶紧回家咧!”郑彩道。
郑彩个子不高,但肩膀宽厚,眼神犀利一脸的络腮胡,看起来也是格外精壮。
这里聚集着大大小小五六百条战船,有负责警戒的开浪船,也有主攻的小型鸟船,更有一号、二号主力战船,以及陆续从南洋汇集过来的运兵船。
这些战船停靠的也格外讲究,小型快船在最外围,中型战船则护持着最中间的二十几艘福船以及运兵船,此时战时,除了郑芝虎等几个将领可登岸外,其余所有士兵皆不得随意下船。
“昨日刘香又不知从哪儿调集来二十多艘战船,他的战船总量已经跟咱们差不多了,二哥你说,刘香会不会跟咱们打海战?”郑芝豹问道。
郑家的船虽然多,但却分散在吕宋、占城、平户、巴达维亚、万丹、长崎等诸多东南亚海岛上,且大半为商船。
但刘香就不一样了,刘香只是依附于弗朗机人的买办,实际上相当于一个中转站,弗朗机人将南洋的东西拉过来,刘香负责将这些货物倾销到大明或者越北、东瀛。
一时间郑家能集结到的战船只有一千艘左右,郑芝虎这里有五六百艘,其余的还得等郑芝龙。
“不好说,依我对刘香的了解,他肯定不会坐以待毙,倘若不应战,或许就是在等那些弗朗机人,否则……”郑芝虎话还没说完,但见一只哨船飞快的从远处驶来。
郑芝虎站在巨石上,依稀能看到开浪船上的水手正在挥舞一面红色的旗子,不由得面色大变。
红色旗子在郑家旗语中是预警的信号。
“驴球的,怕不是刘香真的打算主动出击吧?”郑彩也看到了那面旗子。
这周围能与郑家叫板的舰队,离得最近的也就是刘香,郑芝虎船队藏身地虽然隐蔽,但毕竟船队规模如此之大,想彻底隐蔽行踪几乎不可能,郑彩是惊讶于刘香的这份胆识。
郑芝虎、郑彩、刘香彼时都是十八芝的把兄弟,相互之间其实十分了解,刘香性子沉稳按说很少做这等出格之事,放弃修筑的炮台防御,主动找他们决战。
难不成刘香以为没有郑芝龙在,他就能赢得这场海战的胜利吗?
很快的那艘开朗船便驶到郑家船队外围,果不其然,真的刘香带着大部战船朝他们冲了过来,据此航程已经不足一个时辰。
“二哥,咋整,干不干?”年纪最小的郑芝鹏最是兴奋。
“六叔,这刘香手里可是有好几艘弗朗机战船,上头的火炮比咱们的一号福船还多,射程也远,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