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车。
方陆北单独开车来的,他从不配司机,没有季平舟那么娇气,将亡故表舅家的儿子当司机,弯腰一看,裴简果然就坐在车里。
“呦,小简。”
闻声。
裴简在车里抬了下眸,一点惊愕泄露出,“陆北哥。”
“好几天没见了,上哪儿去了?”
车窗降下。
他更清晰的听到方陆北的话,眸光闪烁了下,是躲闪和避讳,没有直接了当的回答,反而看了下季平舟的眼色,他冷冷截断他们的话,“一边儿去,走了。”
方陆北无奈扯着嘴角,“就臭着你那张脸吧。”
季平舟坐进车里,又不情愿地嘱咐他,“通知方禾筝,这两天联系我,最近爷爷要回来了,不是她撒泼的时候了。”
“你自己不会联系她?”
他凝视前方,“她把我拉黑了。”
说完这话,两人都看到了季平舟脸上密布的寒霜,是实实在在的不悦,却又没有丝毫办法。
车离开酒店。
远离了那里的光明。
前路黑沉沉的,车子驶进去,没有半点明亮所观,副驾驶上的人一直很安静,在席间喝了点酒,现在酒劲上来。
季平舟揉着眉心,眸光昏昏沉沉,胃里也开始不舒服。
“舟哥,你还好吗?”
“没事。”
往日他喝醉了都有禾筝来哄着抱着,回了家,还会煮醒酒汤和粥,现在只有冷冷的房子,毫无温暖。
这份落差太大,连裴简都开始同情季平舟,“舟哥,你让我找的人有点眉目了,你怎么不跟方小姐说,让她回来。”
“跟她说?”季平舟似笑非笑,“她听得懂人话吗?”
“可方小姐不就是为了这个才离开的吗?”
她是为了什么离开。
季平舟也不懂,“人找到了吗?身体怎么样?”
“舟哥,你认识的,”裴简不知合不合适说出来,“虽然有匹配到跟三小姐一样血型的人,可没有人愿意一直供血,但是我上次意外知道一个人,就是不知道……”
“别说那么多废话。”
“赵小姐。”
别说这个人了。
就是这个姓都陌生。
季平舟望着窗外,“什么赵小姐?”
裴简欲言又止,“您忘记了,那天她把您送到酒店,我送她回去,她听到我打电话,然后说自己血型匹配,愿意长期供血。”
“赵秋棠?”
哽了下。
他只好纠正,“赵棠秋。”
最近的记忆力又不佳了。
季平舟燥郁加重。
如今急着找供血源,又急着劝禾筝回来,还有家里的压迫,处处都是烦心事。
“虽然她可以,但毕竟她跟您的关系敏感,如果让方小姐知道,会不会不开心……”
裴简说的够含蓄了。
无非是提醒季平舟,在决定前要顾及禾筝的感受,可他听了却更不悦,拧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