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季平舟用额头撞她的脑袋,“现在见到了,还满意吗?”
她眼神不怀好意地下游,“还行吧。”
挑衅的下场便是被提着后衣领扔进了车里,季平舟摔上车门,禾筝窝在座椅里揉着肩膀,恶趣味还没够,“你这样像是要把我带去卖了。”
“谁买?”他真诚发问,“谁家买了你也是够倒霉的,还没干什么,就先被你气死了。”
好半响,车都开出一个路口了。
在陌生的街道,禾筝没心思欣赏,却有心思问,“季平舟,待会我自己跟魏叔叔聊,你别进去。”
被雨水洗过一夜,城市干净不少,地面都是新鲜的味道,车窗开了半沿,风吹进来,掀起季平舟一边的发梢,露出一点鬓角的走向,他有在考虑,还考虑了不久。
“合着我是你司机?”
“我尽量快点。”
季平舟撇撇眉,还是应了,但没少提醒,“魏叔叔都是好心。”
禾筝点头,“我知道。”
地方定在当地特色的中式餐厅,进门处古色古香的小院中央摆放着假山假水,流淌的人工泉水却让这里显得更为潮湿,季平舟带着禾筝找到地方,就将她送到门口,“魏叔叔说让你直接进去就行。”
她要将手抽走,季平舟却攥着那几根指头不放,“事问完了多留两天。”
“那边还没忙完呢。”
她明显有推辞。
季平舟坚持着,“不差这两天。”
没给具体的回应,禾筝便推着门走到了里面,明暗交界线里,她手指埋在口袋深处,抚着那块沁凉的玉体,心绪渐沉。
包间位置局中,光线最佳,在禾筝来之前,魏业礼已经点了几道菜,但还没动筷,等待了这些时间也不觉得漫长,倒是乐意之至。
但在禾筝脸上。
却没有任何欣喜或愉悦,她的状态常年如此。
应该说是从宋闻离世后就如此,每天都处在战斗心理中,就连睡眠时都很少松懈过,要说近来什么时候最柔和,那便是跟季平舟在一起的时候,可偏偏他没进来,无法在中间做调节。
魏业礼不免诧异,“舟儿呢?”
“他在找车位。”
这是禾筝信口胡诌的借口,魏业礼到了这个年纪,什么场面话没听过,他也知道季平舟在这里不需要找车位,到处都有留给他的位置。
“先坐吧,昨天来得那么急,肯定什么都没吃,舟儿也不会做饭,你们昨晚是随便吃的吧?”魏业礼将那份长辈的关切发挥到了极致,可越是这样,禾筝越是纳闷,她看着他拿筷子,倒水,瞳中茫然越重。
见到喻初时她是一头雾水。
昨夜听了季平舟那番话,依然没清楚太多。
“喝水。”魏业礼将温好的茶递过来,茶杯是有考究的,瓷面上印着清透的纹路,茶水苦香,后味的甘厚飘扬在空气中,堵住禾筝的唯一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