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阴险冷血的动物在发动攻击前,都是有潜伏期的。
那是禾筝跟秦止见面最频繁的一段时间。
一部分原因像是补全了季平舟不在身边的遗憾,她遇到棘手的难题除了询问小秘书,就是电话过去请教季平舟,可他又不是每次都有空,一来二去,会叫人钻空子也不奇怪。
这话是禾筝一次无意撞见几个写宣传文案的小姑娘私下讨论的。
这家公司到底是魏业礼的。
所有人都是他的眼线。
秦止的事没多久就传到了他耳边,冯迎辰会找来,禾筝不意外。
有魏业礼撑腰,就连冯迎辰都要给她三分面子,再也不能将她当成那个贱卖曲子救母的小姑娘,因此话也说得格外含蓄,含蓄到让她听不懂。
那间办公室新装了百叶窗。
透过密集的缝隙,橙色阳光淡淡的挤进来。
冯迎辰用那份学者的聪明跟她玩文字游戏,“魏先生那边的意思是让你过些天再去一趟,跟舟儿也很久没见了吧?”
“才一个月。”禾筝说得很冷淡,好像并不在乎,“没必要见面这么勤。”
电脑已经熄了屏。
要到了下班时间,冯迎辰却还在苦口婆心打着绕,“或者你不忙的话也可以过去,地方也不远……”
“冯老师。”
对这个要求。
禾筝只有爱莫能助。
她厌烦在感情上被推着前行,当前的状态已经是最好,若非要逼她,恐怕会适得其反。
心知他们的好意,她微微软了声,“帮我谢谢魏叔叔,要是想去,我会去的。”
另一层意思便是。
她不想去。
“那就好。”知道进退,冯迎辰适时地转换了话锋,“惠柔在你这儿做的还好吗?她要是有什么问题,不用客气,该怎么样就怎样。”
惠柔便是那个拉大提琴的姑娘。
签过经纪公司,小有名气,也有一批追随的粉丝,算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嘴上功夫也修炼到了一个火候。
她们在电梯里遇见。
惠柔神神秘秘地挪过去几步,放轻了声音,贴着禾筝的耳畔问,“今天我看见冯老师来了,禾筝姐,你被骂了?”
这个月份气候彻底回暖,电梯里的温度都维持在一个舒服的范围。
柔和的风往禾筝衣领里灌。
她偏头,平淡的让人意外,“为什么要骂我?”
“冯老师最喜欢教训人了。”惠柔曾经被当堂教训过,那一段,至今都犹如童年阴影般的存在,“你不知道吗?我看到他刚才出来的脸色不好,还以为你也挨骂了。”
“没有。”
冯迎辰再怎么样。
也不能真的教育她。
一方面他在禾筝面前的形象便是宽厚友善的师长,另一方面,就是看魏业礼的面子了。
何况今天来,也只是带个话。
听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