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事上,裴简是最平淡,最不爱掺和的,也从没劝过季平舟什么,“好,还是原来的规矩,我记得。”
季平舟未言。
他才思虑着问“那我先把您送过去,然后再去送东西?”
季平舟没多想,“把我送到路口就好,方陆北顺路接我过去。”
对他来说。
赴约。
还没有这一箱东西装上专机重要。
裴简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做事,这个时间点路口正是车多人多的时候,小堵了一阵就到了季平舟说的地方,霓虹伴着大厦落成的光影交织在斑马线上,谱出昼夜交替后,黑夜的绚烂美梦,季平舟下车,站在红灯之下,风尘仆仆,眉眼凉薄。
周围人声鼎沸,他独身一人,也不觉得凄凉。
方陆北的车没几分钟便赶了过来,他最近提了新车,接近天价,每一踩一次油门,都散发着金钱的消融味道。
只因今年接手的项目都翻了倍,赚了高价,以他在里面所占的股份,足够他接下来半辈子锦衣玉食都不成问题,他跟着郑琅,两人连身价都是一块翻倍的,他只是买了新车,又在几座城市分别购置了豪宅。
郑琅就更过分了。
他开发的那块地皮刚开盘,他自己便留了六套,还是相邻的几栋楼,每套房里都住着不同的女人,什么职业都有,但也有个共同的身份,他的情人。
这行为,就连方陆北都嗤之以鼻,“我劝他收敛了,他不听,人家乐的快活,我没事去人泼冷水干嘛?”
季平舟默然,不认同,也不否认。
却用温淡的嗓音暗示着问了方陆北一句,“乔儿呢,最近不见她跟你在一起?”
见到的。
都是那个莫名冒尖的江珍珠。
好几个月了。
一直如此。
提起乔儿。
方陆北握着方向盘的手稍有收紧,虽然是不足为奇的小动作,但在他身上,罕见。
不光如此,就连脸色都沉了不少,散发着阴郁。
车窗外的光斑划过他瞳底,照亮了一闪即逝的不愉。
本来也没有人能听他发牢骚。
跟季平舟埋怨两句。
倒没什么问题。
绷紧的下颌忽然松弛了,他猛地将手腕往方向盘上砸了下,有发泄的意思,语气藏不住的烦躁“你说这女人是不是奇怪,我给她买那么贵的房子,她不要就不要,还说我掉钱眼里了,说我把她当成图钱的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听到这些。
季平舟竟然一点错愕都没有。
语气淡到像是早有预料,觉得稀松平常,“你是不是也送江珍珠了?”
面对季平舟,方陆北没怎么掩饰。
“送了,但那套还没给乔儿的一个零头多,怎么说这几个月人家陪我应酬了不少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可不想抠抠搜搜的。”
季平舟收敛了冷冽神情,“她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