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一起很少提到郑琅。
这个。
季平舟更不会说。
禾筝否认,但她想,郑琅树敌那么多,会被一两个看不过眼的人抓住把柄,也不奇怪。
可结果,却与她预想的相差千里。
贺云醒郑重其事,说出了那个名字,“孙在遇,你应该不陌生吧?”
脑袋“嗡”的叫了一声。
倏然空白。
“……孙,在遇?”
太久没见,禾筝真的险些要忘了这个人,可记忆里,他分明跟郑琅关系不错,要好到仅次于季平舟,跟方陆北差不多。
怎么会是他?
她眼中充满疑问,“您是不是听错了?”
这种事从来都是越传越乱,能听到耳朵里的,未必就是真相。
贺云醒早知她会这么想,“我怎么可能听错,我听他亲口承认的,你说会不会错?”
他们这种人,会在一两场饭局相遇不是怪事。
能亲口听到某些人的醉话,却有巧合成分。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就算是去举报,也该是仇家去,怎么会是最亲近的人?
禾筝不理解。
这却让贺云醒更加确信,她还是没能看透郑琅,季平舟这群富家子弟,“因为郑琅把他的项目低价贱卖,那都是人家的血汗,说是朋友,他就是这么做朋友的?不怪别人出卖他。”
禾筝面色一寸寸落了白。
手被茶水的雾气熏着。
也还是冰凉。
听闻这些,她担心的,只有季平舟。
没有留太久。
禾筝便赶回了家,可这个时间,季平舟并不在。
她迫切地想要见他,这是郑琅出事以来,她第一次把电话打过去,季平舟在忙,接电话的就成了裴简,话筒贴在耳边,能清晰听到禾筝一丝丝因为奔跑而溢出喉咙的喘声。
裴简怔着,态度良好,“……方小姐,舟哥不在,你有什么事?我转告他。”
听话筒里上不来气的声音。
也知道禾筝的焦急了。
她带上门,转身要跑的脚步就这么黏在了地上,“他现在在哪儿?”
“……金御华府。”
这边还有郑琅几套房子要处理,没有家属,就只有他代为签字移交法院。
这里地价昂贵,交通线四通八达,近一年价格更是飞涨。郑琅的确很有商业头脑,他送过一套这里的房子给季平舟,裴简也有,送出手的时候就预估过房价趋势,现在果然如他所说,一切都应验了。
现在这里寸土寸金,一砖一瓦皆是天价。
可他人却不在了,这些与他,也不会有什么意义了。
签完字。
季平舟顺路去看了眼郑琅送的那套房。
这一栋朝向最好,冬暖夏凉,郑琅嘴上说的赔罪的生日礼物,实则就是送给他们的婚房,楼上是送给裴简的,楼下是方陆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