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季平舟的行为,季舒只有鄙夷。
没有秦止打扰的日子禾筝能专心练琴。
没多久便等到了乐团一起排练的日子,更是忙得吃饭时间都紧,还有几次忘记吃药。
一次两次。
季平舟忍了。
次数多了,他黑脸的毛病不得不犯。
排练结束时间该是六点,季平舟早到了半个小时,可一等,却等到了八点钟。
这是禾筝这个月第三次拖到这么晚。
因为这个,还推迟了一次孕检的时间。
她跑出来时已经想好了要被季平舟骂,做好了心理预警,可上了车,看到他面无表情却沉重下来的神态,还是冷了冷心。
虽然很难开口。
但不能不道歉。
扯出一点虚假又勉强地笑,禾筝对着季平舟,用甜丝丝的声音问“你等多久了?”
“没多久。”
很冷的三个字。
这次是真的气了,连骂都懒得骂了。
禾筝咽了咽嗓子,很想解释,“又捋了两遍,不是故意晚出来的。”
“你要是故意晚出来的,就上不了这台车了。”
车身已经启动。
两束薄薄的微光通过挡风玻璃折射到脸上,让禾筝的苍白和惶恐无所遁形。
她知道这次是哄不好了,便很有自知之明地坐到一旁,坐正了,像个明知自己犯了错的小孩,低着头,一言不发,时不时抽泣一声。
第二次迟到的时候。
她用的就是这一招。
这次季平舟不吃这一套了,任她低着头去挤眼泪,挤了一路,也没挤出来一滴。
车停稳时。
季平舟也没再礼貌绅士地开车门。
由着禾筝在后面小跑着跟上来,她哪里能跟上季平舟的步伐,却又有别的心眼。
在上台阶时忽然痛呼出一声“哎呦”。
以为是她摔了。
季平舟面上挤着怒气和急躁回过头,却看见禾筝定定地站在不远处,哪里有一点摔倒的痕迹。
压根是在吓他。
这下季平舟更恼了。
刚才只是不理人,这次直接升了级,言辞锋利又冰冷的,“好玩吗?”
禾筝笑了笑,“你这不是也理人了吗?”
他开门进去,这次没摆正换下的鞋,让禾筝跟在身后,一路上楼,到了卧室,他还在一口口地喘着,那是缓解怒气的方式。
禾筝能理解。
所以很懂事地跑到他身后去给他捶背,“不就是晚了一点点吗?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因为这种事生气啊?”
季平舟没吭声。
却侧过身,躲开她的手。
禾筝又追上去,继续缠着给他捶背,“那要我怎么赔罪?”
“你还记得你是怀孕的人吗?”
他终于开了口。
一问,就是致命的问题。
禾筝握成拳头的手还没放在他的肩上,便停滞在了空中,“……记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