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就要走。
禾筝收拾了东西便登了机,在飞机上,手机一路处于关机状态,在工作面前,她能完全忘了季平舟的事,落地之后又接近凌晨,睡了三个小时便要去彩排现场。
连轴转着,基本没有片刻停歇的时间。
吃的东西也是统一的盒饭,结束后休息不到十分钟,又要进入彩排。
在这样紧张的大环境下。
禾筝硬是一天没接到季平舟的电话。
等她想起时,却已经很晚,没有必要再打过去。
不知不觉中。
感情被冰封着,面上已经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冰,禾筝却浑然不知。
忙活了整整三天。
才给了一口喘息的机会。
老师组织他们去附近吃饭,地方不算太过富丽堂皇,没有奢靡风气,很简约,但位子也很难订,这种地方,禾筝来过。
大多是季平舟以前跟朋友喝醉的地方。
夜总会有,酒店也有,这样有些简朴风格的餐厅也不少。
走到这儿。
禾筝终于才想起来,要给他回个电话。
她走在人群最后,思绪万千,拿出手机,才发现这几天跟季平舟的确错过了很多次。
可现在打,又不是那么方便。
思量一番。
还是将手机收了回去。
跟着走过了拐角,禾筝仍然心绪不宁,耳边断断续续地传来了脚步声,除了身前的,还有逐渐靠近的,条件反射地,她抬起脸。
错落的行人里是一些着装相仿的男人。
大都是西装革履,走在最前的是老者,再后,是一些年轻的人,面上有很重的学者气息,
如果不是停留的那几眼。
她不会看到季平舟。
他状态不太好,但在那些人里,仍然是不动声色就最惹眼的,原本是默不作声地跟着走,恍惚觉察到有人在盯着自己看,轻抬眼。
便看到了禾筝。
她正要笑,正要招手,能在这里因为工作遇到,是她从来没想过的巧合。
可笑容还没收敛。
手也没抬起来,季平舟便躲过了她的目光,脸颊也面向了别处,那举动,分明是在抵触。
抵触在这里和她怎么样,或是上去打招呼,或是让这些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他都抵触。
禾筝的手指僵住,笑容也落了下来。
看着他走过,相互距离不过几米,面孔是那样的陌生。
为首的老者和周边的人停了言语。
回头叫他,“舟儿,你来。”
季平舟还是一样的冷淡,脚步缓慢而迟钝,走过时,眸光始终低垂暗淡,是真的在装作不认识她。
他们走远了。
过了拐角。
影子都不见了,禾筝才迟疑地跟上自己的队伍,那股心绞痛的错觉又浮了上来,这次比之前还严重了些。
在饭局上,她面目惨白,毫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