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蛋糕做什么?”
“啊?”季舒擦着头发,裴简将空调风打开了,暖丝丝的,吹在身上,很是舒服,“你今天过生日啊,你自己不记得?”
“……生日?”
到了这个年纪,裴简几乎没怎么过过生日。
小时候季家人会给他过。
可他是不喜欢的。
因为生日那天,也是他家庭支离破碎的时候,这个日子对他来说,实在没什么好庆祝的。
也许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季舒表情还是很自然,自然地劝他看开些,“你的生日是你的生日,一定要过的,不要想那些不好的事。”
“小舒……”
他还是抗拒的。
当年他被接到季家,季舒和季平舟都对他好的不像话,完全没有像对待外人那样。
他们一个是锦衣玉食被溺爱长大的,一个任性娇纵,偏偏对他好。
季舒说什么,他都愿意去做。
蛋糕是她好久之前就留意下来要买的,就连蜡烛也拿了裴简年龄的数字,“可惜嫂嫂他们没回来,不然就能一起过了,人多热闹。”
裴简是欣慰的。
他曾经以为,不会有人把他放在心上了。
其实能有季舒一个,就胜过千千万万了。
“没关系,我们俩过,他们暂时还回不来。”
这样季舒也高兴,“对,还省了给我哥那一口了。”
这次季平舟的确是没有力气吃什么东西了,他开了好几天的会,没有胃口吃东西,将身体里潜藏的毛病熬了出来。
老司机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能找人来照顾他。
人是会里那些老教授派来的,女孩儿心细,他起初也没多想,只将她当保姆使唤。
但那些人存的是什么心思,他也是知道的。
却又拒绝不得。
小姑娘人聪明伶俐,模样稚嫩漂亮,虽然模样看上去不怎么机敏,但做事干净利落,没让他担心过什么。
直到接到了禾筝的电话。
一切平衡仿佛都被打破了。
她要过来。
为了避免误会。
司机只能上楼去,想让那个小姑娘避避嫌,可她正在给季平舟弄药吃,心想着再等一会儿,可等着等着,就给等忘了。
禾筝赶来时还是担心的。
担心季平舟的身体,担心他的病,连他那天的忽视行为也能原谅了。
在来之前司机就告诉了她房号。
所以不需要带路。
她径直走上医院顶层,没让司机看见,在路上火急火燎的,脚步都是加快的。
到了那间门前。
连门都忘了敲就要开门。
可里面的女声却截断了禾筝的动作。
“小心一点。”音色很淡很温柔,还带着笑问“还吃吗?我再弄一点。”
季平舟是真的病了。
嗓子变得迟缓,言语也有伤痛的撕裂感,“手机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