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有句不当说的,高兄这般行事,若是传将出去,难免会惹人不快。”
听着范秀安的话,高进默然不语,他当然明白,最近他做的这些事情于本心而言,不过是科学规划人力物力让河口堡得以更好的发展,但是对外人来说,自己一介武夫干这等所谓“爱民如子”的事情,要么被笑话是傻子,要么就是被当成别有用心。
“他人如何想与我无关,小弟只求问心无愧。”
高进沉默片刻,才抬头朝范秀安说道,他和范秀安不同,两人合作,范秀安求的是财,他要的却是能让河口堡还有古北寨两地太平富裕,手下兵精粮足,不再为他人所摆布。
“说的好,高老弟的胸怀,我不及也。”
范秀安一边感叹,一边为高进斟茶,然后说道,“高老弟,白日席间,我们和徐千户谈的那笔生意对我绥德商帮来说,不过是小手笔。”
范秀安和高进的合作,或者说绥德商帮和高进之间,徐通挺多算个添头,给些好处不坏事就行,对范秀安来说,高进手上最值钱的产业自然是古北寨,最有潜力的关系则是素囊部那边。
铁器走私虽然犯禁,但是右翼蒙古不比左翼蒙古,朝廷盯得不是很紧,但是范秀安真正想和高进谈的却是涉及到了绥德商帮的核心产业,盐。
“高老弟,你可知道,我绥德商帮是以何起家的?”
“这个倒是略有耳闻,贵商帮是以淮盐起家,这陕西境内怕是半数食盐买卖都在贵商帮手中。”
绥德商帮的来历,高进听侯三说过,晓得绥德商帮财雄势大的根本在于扬州的盐业,只是最近这些年徽商崛起,听说在扬州和绥德商帮这样的边商西商争夺激烈,甚至牵扯到了朝廷和官府。
“高老弟消息灵通,不过我绥德商帮如今在扬州盐业这一块,获利不比以往。”
对于高进,范秀安也不打算隐瞒,将绥德商帮的困境告诉给了高进,虽然绥德商帮底子厚,再加上还有其他的商帮做同盟,暂时仍旧能够抵挡徽商为首的南商,但是徽商打通了官府和朝堂,绥德商帮这样的边商迟早是会黯然退出扬州的。
只是扬州那里,盐业的利润实在太大,不是说退就能退的,壮士断腕的决心更不是追逐利益的商人轻易做得了的。
“眼下商帮里也有明眼人看得出,这山陕边地还有塞外才是咱们的根基,如今大同的晋商和鞑子的生意做得火热,咱们要是再不奋起,迟早会被吞并。”
听着范秀安的话,高进亦是深感认同,他在古北寨时,曾经宴请那些中小商队,里面过半都是山西商人,要知道榆林镇这边可是陕西地界,足可见山西商人的势力。
“那不知范兄有何指教?”
高进可不觉得自己能成为扭转绥德商帮颓势的人物,于是朝范秀安问道,素囊部那边就算他们能垄断贸易,可照样比不过晋商在左翼蒙古和辽东那边的生意。
“高老弟可知道,这草原上亦是有产盐的地方?”
范秀安的提问,让高进皱了皱眉,他是学地质的,在内蒙还有陕西待了那么多年,当然晓得草原上不但有盐矿,盐湖更多,真要论食盐产量,一旦开发起来,绝对不小。
“当年俺答汗在的时候,便曾开发盐湖,当时这蒙古右翼不缺食盐,甚至还卖到咱们这边来。”
大明朝的官盐,价高质次,民间百姓吃的大半都是私盐,绥德商帮在扬州是大盐商,手握盐引,可这盐引说穿了不过是食盐售卖的许可证,没有私盐来源,自然只能拿老老实实地和官办的盐场拿盐,可要是有私盐来源,像是绥德商帮这样手上拿着盐引,又有销售渠道的,这贩卖起私盐的利润来才叫惊人。
范秀安的意思很明显,绥德商帮的核心产业是盐业,他们也不知道从哪里听